张大人表情微涩,胸无大志也就算了,可如此自私怯懦,早些年也没如今这么夸张啊。
众人无语:“皇帝真这样想?那么怕打仗?那我们在淦州再闹上几年,他还不得怕得把淦州给扔了啊。”
渁竞天也无语:“有本事他就打出个无上天国来,一国之君想住在个桶里…哎呀,如此说来,他对各位守边大将的态度就值得玩味儿了。”
一个厌恶战争恐惧战争的人,对守边将士会有什么说得上良好的态度?不得不支持,不得不信赖罢了。总不是心甘情愿,那更不会君臣相得了。
张大人忙道:“不谈国事,不谈国事。”
众人鄙夷:咱这是正规朝廷军了,不谈国事,谈街上白菜多少文一斤吗?
觉得太丢人的张大人在面前一堆杂物里挑挑拣拣:“寨主真能干,带了这么多宝贝回来,啧,这手串真光滑,瞧,这戒子真大,看,这——这是什么?”
渁竞天看过去,那一小堆是从炎杲身上翻出来的,零零碎碎不老少,当初她也没细看,总归都值钱就是了。
张大人拣出一张似布似纸的东西转来转去的看,有些疑惑。
“瞧着是古物,这上面这几个符号挺眼熟,什么呢?什么呢?”
众人还当自己埋汰皇帝,这位昔日大臣面皮薄,故意岔开话题呢,心知肚明笑笑,没人理他。
渁竞天看了两眼,也皱眉:“看不懂,不过瞧这上头圈圈线线的,地图吧。这种标注,没见过,可能是古代的老地图。啊,能被炎杲带在身上的,可能是他家传下来的。”
“不过,对咱没用。分别时,他也没提这一茬,应当没什么大用。”
张大人揉着脑袋,这几个符号很特别,他肯定见过,但一时想不起来。
渁竞天见他着了迷,不甚在意道:“张文书拿着玩去吧。”
张大人唔了声,举着就一脸想不出的纠结模样出去了。
剩下众人商议这批财物该怎么用。最后决定还是按老规矩,留下一部分做日常军队开支,另一部分全投出去钱生钱。
京里许茂已经开始将苍牙山的生意铺展开来,渁竞天给他的指示是,不用管短期盈负,只要往前看是有用有利的,就不要犹豫的去做。他们可谓没成本压力,资金流源源不断,许茂打了鸡血似的厮杀商场。
他本也是个经商人才,又胆大果决,渁竞天不时点拨两句上辈子的经验手段,许茂更是如鱼得水如船张帆,激动保证,给渁竞天挣个第一回来。
渁竞天失笑,天下第一哪是那么容易得来的,他不过是处在头半年的飞速发展期,乐晕了头,等事业平缓下来平步发展时,才是真正锻炼他的时候。
但,士气不可磨,有干劲总是好事,便是惹出麻烦来,不是还有她这个寨主给兜摊子嘛。
半夜,张大人屋里传出一声嚎。
吓得边上众人没披衣裳就跑出来了。
“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有奸细混进来了?”
“张文书,张文书,说话,咱要冲进去了。”
嘭的一声,门从里头开了,穿戴整齐一看就是还没睡的张大人冲了出来,直奔渁竞天房间。
“寨主,寨主,快出来,我想起这是什么了。”
渁竞天已经穿好了衣裳,开了门,张大人站在门边,水匪们围了一圈。
“张伯伯,你这是梦靥了?”
张大人激动点头:“我想起这是什么了。”摇着手里那张地图。
渁竞天看了三秒钟,眨巴下眼,才想明白他说的什么。
“啊,这个啊,不是给你拿去玩了吗?”
“玩?我可不敢玩。”张大人小心举着,就差贴心口上了:“这可是古丽皇宫的地图。”
渁竞天又眨巴下眼:“哦。”
什么什么?不明白。
“哎呀,是古丽古国啊,古丽皇宫啊。”张大人急的恨不能扯衣裳:“你小时候我还给你讲过传说的。那个高山脚下的神奇国度,黄金铸成的宫殿,宝石铺成的路,你还闹着你爹拿家当给你修一座的。”
众人眨眨眼,原来张文书是关系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