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得到这个的人,只是痴念一辈子的下场了。
“你们厉害。”张大人佩服又叹气:“若是皇上得了这个,还不知怎么急切呢。”
两人对视一眼。
卫同道:“张伯伯,您的皇帝大人已经殡天了。”
什么?
“宁王淳王裕王宫变,气死皇上,杀了年幼的皇子,只有九皇子逃过一劫成了新帝。京城贵族官宦被兵变杀死的,过后清算的,要洗掉一大半了,地方上,风雨也要刮过来了。哦,钟大将军救驾有功,马上要当新帝的泰山了。”
短短几句话,多少阴谋诡计,多少血雨腥风。
渁竞天再次提醒他:“张伯伯,你可得多谢我。不是我把你们全家接出来,这会儿什么情形可不好说了。”
张文书啊啊两声,冲她甩甩袖子,此时他不想与渁竞天说这个,拉着卫同:“到底怎么回事?你详细说来。”
声音都沙哑了,可见被打击的不轻。
渁竞天又道:“改朝换代啊,张伯伯你可是逃犯呢,这天一变啊,我找我爹暗地里运作运作,给你洗白名声,高兴吧?”
他高兴个屁!
卫同见张文书不知气还是急,忙对渁竞天道:“爹找你呢,你快去。”
渁竞天往外走,还念叨:“不就死个皇帝吗,这玩意儿又不缺。”
张文书喊住她:“等等,你们把地图给我,我再处理一下割口处。”
他可是精益求精的人。
两人忙给回去,渁竞天觉得他是有强迫症,在专业领域里。
到了卫国公面前,她就没这么嚣张了,说来奇怪,她可以对爹娘痴缠对大哥霸道对老太君撒娇,但在唯一在卫国公面前,她觉得拘谨。不是因为这是老公公,而是面对卫国公她有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那是对自己无法达到的高度的崇敬以及不自觉的谦逊。
“坐。”
“国公爷,有什么吩咐?”
卫国公诧异:“方才不是还喊爹吗?”
渁竞天老脸一红,没有卫同在,她有点儿不好意思。
卫国公笑了起来,醇和的声音很好听。
渁竞天觉得自己此刻仿佛小学生面对班主任,就差拿脚尖划圈圈了。
“怎么大了反而不如小时候胆大了。”
渁竞天呵呵:“这不是懂事了吗。”
卫国公:怎么大了反而不如小时候懂事了。瞧这一件件事做的,生怕捅不了天。想着,又自豪起来,不是谁家孩子都能捅天的,也不是谁家家长都能补天的。这才叫强龙生强龙。
“坐下吧,我有事问你。”
渁竞天坐端正了,双腿并拢,脚跟相碰,脊背挺直,目视前方。
幸好中间有桌子挡着,不然卫国公都要不自在起来。
“我想问——”
渁竞天提起一口气,她想也知道卫同不会瞒着老公公,并会争取他的支持,她原本也是打算主动坦白的。只等他问出口,她就表决心,绝不会让卫家在朝堂上为难,绝不会让卫同难做,绝不会给两家抹黑,绝不会…等等等等。
卫国公似乎有些犹豫,顿了下。
“我想问,朝儿的身体…还有那个乌婆婆是怎么回事?”
哈?
是问女儿的事情?
渁竞天紧绷的心弦一松,鼻腔发酸,多好的老公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