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渁竞天仍是双手撑在马背上,神情很无奈,仿佛面对一个拦路耍赖皮要糖吃的熊孩子般,缓缓环顾四周,看着嗑瓜子群众一张张兴奋的脸,失笑着摇头。
“怎么?你不敢?”东平公主眼睛一亮,她要让所有人认清渁竞天有多虚伪多怂包。
“我不能。”渁竞天仍是笑着,却是问向吃瓜子群众:“你们有没有看到本寨主贴的告示?”
“看到了,看到了!”
“渁寨主好威风。”
喊话的大多是女人家,男人们笑嘻嘻脸色多少有些尴尬。
那告示不好说。说渁竞天善妒吧,人家又大方表示谁赢谁领她男人走。说她犯了夫威吧,人家又是拿命在守着自己男人。
告示一张贴,女人家都炸了,说渁竞天霸气,这样的女人才活的够味儿,顺便鄙夷一群大老爷们儿加起来都比不上人家。
男人们心思就有点儿复杂了,多是说家事外扬胡闹丢人,可幻想着自己被自家婆娘也这样一般明晃晃的守护着,心里又有点儿热得慌。
但,京城所有人,能听懂话的,都知道这张告示的存在。
渁竞天漫不经心抓着马鬃,解释:“我这上头是写了谁赢了我谁领走卫同。但前头也写了,要立生死状,准确的说,是谁活着谁领走卫同。东平公主身份特殊,为了大密与东厦的友好邦交,我是不可能赢你的。”
渁竞天眼睛一翻:“所以,东平公主是抓着这一点来叫嚣的?那你不如直接领走他算了。”
“对呀对呀,咱们大密可是礼仪之邦呀,来了客人当然要好好招待,那什么宾至如归,怎么可能要客人没了命?”
人群议论起来。
“可是,”有人反驳:“这都欺负到家里来了,都不能反抗吗?”
“就是啊,又不是咱欺负人,是她自己主动提出来的。不能不讲理呀。”
“嗐,朝廷大事,咱哪看得明白?估计是不顺这什么公主,那东厦就要打过来吧,遭殃的还不是咱们老百姓。”
“那,这跟强抢有啥区别?”
“当然有了,她这是要脸皮呐。”
“唉,皇上就惯着?”
“嘘,嘘,这话可不能说,小心被抓到大牢里去。”
“咱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唉,可怜的渁寨主,可怜的卫世子。”
东平公主简直要气疯了,这个狡诈的女人,敢利用舆论对付她!哼,这些大密的贱民,以为自己会将他们放在眼里吗?有朝一日,东厦占了大密,她要这些人的贱命!
“闭嘴,都闭嘴!”东平公主指着渁竞天:“是本公主找你决斗,不关朝廷的事。”
“这不是你说不关就不关的,朝廷不会准许本寨主对你动手。便是本寨主赢了你,朝廷也只会处罚我,本寨主才不会自讨苦吃。”
“你不敢!”
“那又怎样?”渁竞天好笑:“我不能动你,你无可奈我何。东平公主,让开吧,耽误武将上任,也是一桩罪。”
呸,又不是耽误大厦的布防,凭什么本公主让开?
“本公主与你签生死书!”
人群一静,真要闹出人命来?
渁竞天不耐烦:“大密朝廷不会认,你们东厦更不会认。东平公主,请你让开,本寨主没义务哄着你的公主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