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经理开的只是一辆二手的老款别克君越,平时往返市里也大多是坐着工程车出去的,因为那车底盘太低,在那条坑坑洼洼的路上是很难行驶的。
但等满身泥泞的杨晨开着他那辆黑色x6到了大坑边上,从车上下来就把后座的车门拉开时,张经理的脑袋却摇地跟个拨浪鼓似的,忙道:“杨少,这不合适……您这车得好几百万呢,这又是泥浆又是灰尘的,万一把您这车给搞的没法开了,可……”
“少废话,赶紧把人抬上来!”杨晨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张经理这才讪讪笑着,招呼那些同样满身泥泞的工人们七手八脚地将那昏迷不醒的挖掘机司机给抬到了后座上。
这个时候的挖掘机司机脸色早已变成了酱紫色,嘴唇更是黑的吓人。
旁人只以为他是缺氧导致的,杨晨却知道他这是被混乱的能量粒子给扰乱了人体磁场,如果抢救不及时的话,是很有可能当场丧命的!
‘砰砰’两声就把两侧的车门给关了起来,杨晨说道:“你坐副驾驶上,回头照看着点,别让人从座位上滚下来了!”
驾驶座、后座,都已4◆,经被泥浆彻底污染了,这会儿张经理倒也学乖了,不敢再说什么等他回去换身干净衣裳之类的话,答应了一声后就连忙坐到了副驾驶上。
片刻后,杨晨一脚油门,开着车身同样沾满了泥浆的车子绝尘而去。
而那些被留在工地上的工人们,却是一个个朝着x6的尾气竖起了大拇指,他们背井离乡干工程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可真没遇到过像杨晨这样的有钱人!
倒是那些嫌弃他们身上脏,连摸一下车都会冲着他们大雷霆的老板比比皆是。
有个操着北湖省口音的中年男子由衷道:“这小伙子人真不错……”
边上另一个跟他操同样口音的工友接过话茬说道:“这车得七八十万吧?我记得以前那个工地上的包工头就是开这车的。说是买回来要八十多万……”
“你懂个球!”一个撸着衣袖,叼着红河香烟。操着一口蜀川口音的年轻人笑骂道:“那能一样吗?八十来万的x6,跟这哥们儿开的哀木系x6那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人家这车至少二百来万呢!这下好了,泥浆一滚,整车的内饰都得重新换,少不了又是好几十万!”
“你咋懂这么多?”旁人问。
这年轻人则一脸高深莫测地哼哼道:“老子出来干建筑之前,是汽车修理厂的!”
突然后脑勺就被人从后面轻轻的拍了一下,有人笑骂道:“瓜娃子的,你今年才多大岁数?整个工地谁的年纪不比你大一轮的?整天老子老子的挂嘴边,没大没小!”
……
从工地出去的这条路相当颠簸。若不是车好,以杨晨近九十码的车速指定能把人给颠簸的连五脏六腑都给吐出来!
但饶是如此,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张经理也还是给颠的脸都白了,只恨自己今天中午实在吃多了!在半道上就受不了降下车窗呕了半天。
好不容易从这条道上出来了,张经理却瘫在座椅上都不想动了。
到这时,杨晨才得空问道:“最近一段时间,尤其是开工之后,工地上是不是来过外人?”
一条命只剩下半条的张经理在听到杨晨的这个问题后,才算是打起了精神。露出了回忆的表情,他点头道:“还真有来过两个奇奇怪怪的家伙……”
“什么时候来的?”杨晨单手握着方向盘,神情冷然地问道。
“就是开工前的那天晚上。”张经理回忆道:“我们弄来了一些牛羊贡品,在工地上搞祭神仪式以求个开工后的平安顺利。后来还喝了酒,就又放了很多烟花爆竹,都快打红半边天了……”
“说重点。”
“等烟花打完的时候。有工人过来说在湖边看到站着两个短头的女人,远远看上去就跟湖里的女鬼似的……我也怕。就叫了十几个工人一起打着手电筒过去看,然后才现这不是两个女人。而是两个头花白,手里拿着罗盘的中年男人,都留着齐肩的长,还穿着唐装,挺像那么回事的。”
张经理说道:“看他们那一身行头我就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的,因为我们公司的王总以前就交代过,说是遇上这些搞风水的,二话别说就先塞几个红包过去……以前我在别的工地也遇到过这样跑江湖的人,一般塞个三两千的红包过去,人家二话不说就扭头走了,可是这两个……”
摇摇头,张经理小声的骂道:“这次遇到的这两个家伙胃口太大了,红包刚塞过去就被拍回到了我的脸上,说是我在打叫花子……我也没敢把他们两个怎么样,您可能不知道,像我们这些搞工程建设的,最怕的就是跟这些跑江湖的结下仇怨,我……”
“说重点!”听着听着又偏了,杨晨不得不重新又强调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