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非常健谈,喋喋不休的继续说着,季维扬偶尔插上几句,但展颜一直都沉默不语,只记住了老司机说的一句话:过日子需要的是平平淡淡,柴米油盐,相互理解、相互信任、体贴的才是夫妻。
她一直希望和季维扬做一对平平淡淡的夫妻,为她相夫教子,只可惜,她没那个福气。
车子在魏家别墅前缓缓停住,按道理他们应该按照计价器付费,三十四元,对于季维扬来说连小钱都算不上,可他一打开钱包才现,包里压根就没现金,问司机能刷卡吗,司机师傅很明确告诉他,“不能。”
季维扬转而看向展颜,故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摸样,“老婆,你这个月的零花钱还没给我呢,你能不能先把车费付了啊。”
司机回头看着两人,目光中大有一副同情之色。“小伙子,家教挺严的啊。”
“可不是,我可是妻管严。”季三少可是以怕老婆为荣呢。
而司机直乐呵,那副摸样就好像看到同僚了,“怕老婆现在可不丢人,怕老婆的男人都是有福气的。”
季维扬邪魅低笑,贴在展颜耳畔暧昧的呢喃了句,“老婆,其实我也觉得我是有福气的人。”
“季维扬,你别闹了。”展颜脸红着推开他,从粉红色钱包里拿出一张红色钞票递给司机,并道了谢,然后才下车。
季维扬快步跟了过去,突然从后拦腰拥住她,“老婆,等等我啊。我……”
未等季维扬将话说完,一道声音突然想起,紧接着,一个人突然的向他扑过来,死死的抓住了他的手臂,“维扬,你告诉我,不是你将那段录音交给警察的,对不对?一定不是你,你怎么会这么对我呢?”
陆安琪的出现倒是让季维扬都愣住了,当时展颜留下的录音,他交到了市局,按道理,陆安琪此时应该在看守所才对,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这期间,究竟是哪个环节出现了差错?!
他单手搂着展颜的腰肢,感受着她柔软的身体在怀中一点点变得僵硬。一直以来,陆安琪都是插在展颜心上的一根刺,她每出现一次,伴随的都是疼痛。
“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她说罢,推开季维扬,快步的向别墅内走去,而季维扬却并未阻拦。
而展颜刚一离开,陆安琪就缠了上来,她像曾经一样揽住季维扬的手臂,目光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仍是那副楚楚动人之态。
然,季维扬盯着她的目光却越来越冷,毫不留情的将她推开,“是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季维扬的深眸格外犀利,几乎让人无所遁形。
陆安琪来的也未免太巧合了,巧合到让人无法不去怀疑。就目前来说,陆安琪可以说是无家可归的,她没有那种通天的本事知道他的行踪,并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他与展颜面前,唯一的可能就是她被人当了枪手,但站在她背后的那个人是谁?一时间,他全无头绪。
“没,没有人告诉我。”陆安琪的目光闪躲,同时踉跄的后退,再次询问道,“维扬,你告诉我,那段录音究竟是怎么回事?”
季维扬冷魅的笑,“这个问题似乎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的重度抑郁症是怎么回事?你和林少晟的交易又是怎么回事?还有,为了复明,你与你那个亲生母亲联手想要置展颜于死地又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
他踱步来到她面前,微眯着冷眸,一顺不顺的盯着她,还是记忆中那张美丽而纯净的脸,可曾经那个单纯而天真的陆安琪究竟到哪里去了呢?
陆安琪无辜的嘟着唇,泪一下子就落下来了,“维扬,不是,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当初还是流产之后,我的确患上了抑郁症,只是经过医治后,已经痊愈了。我好不容易才摆脱了林少晟回国,可我刚回来,看到的却是你和展颜的婚礼,维扬,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只是害怕,只是怕你离开我……”
季维扬唇边冷魅的笑靥渐渐的凝固在脸上,呵,他活了三十多年,还是第一次明白,原来欺骗也可以不是故意,并且,可以欺骗这么多年。如果不是后来生了这么多的事,她是不是还打算骗一辈子……
他冰冷的墨眸让她心惊,但此刻,陆安琪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至于林少晟的事,我承认,是我错了,可是,维扬,我做这么多,都是为了你,我是因为太爱你了,所以才会嫉妒魏展颜。”
她用双手遮住面颊,几乎泣不成声了。
季维扬冷然的淡哼一声,他从前怎么没有现陆安琪有这么好的口才,再十恶不赦的事,在她口中都变为了情有可原。
“那赵副院长的事呢?你又如何解释?”
陆安琪无助的摇头,“那件事我根本一无所知,在事之前,我并不知道赵院长是我亲生母亲,这么多年,我根本见都没见过她,维扬,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无辜的,那天我对展颜说的话,只是想要气她而已。”
“气她?”季维扬出口的声音几乎没有什么温度,“你的目的应该是气死她才对吧。你明明知道展颜有心脏病,还说这些话来刺激她,如果不是杜小莫现的及时,你的目的已经得逞了。安琪,我记得读书的时候你最喜欢看福尔摩斯,心里谋杀?呵,没想到你居然用到了展颜身上。”
陆安琪身体微微的颤抖着,双拳紧握。“不,不是,不是那样……”
“够了,我不想听你继续狡辩下去,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今天来此的目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