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一时想不开,真的拿刀割了手腕。
她躺在家里的浴缸里,看着手腕上的血管被割破,鲜血流了出来,瞬间就染红了浴缸里的水,可她却好像感觉不到痛,只有解脱,轻松,好像放空一切了。
等她醒来时,她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里了,妈妈在外面哭:“要是小夏死了,我也不活了……”
她听见爸爸咬牙切齿的要去杀了李禹青,被妈妈死死的拦住了,说他要是杀了那贱男,要坐牢的,他们家就真的毁了。
她想,难道要因为那个人渣,自己死还不够,还要拖上爸爸妈妈吗?
不!不可以!
她不仅要活下去,还要活得好好的!
如今想来,那时候的自己还不够强大,才会绝望之下走了绝路,如果是现在呢?如果是霍崇背叛她,爱上别的女人,她会要死要活吗?不会了!她会转身就走,毫不留恋的离开!
她明白很多道理,可她心里就是很难受,很憋屈,有一股气堵着发泄不出来,让她想拼了命的嘶吼出来。
“我要你说!我要听你说!”
霍崇连连逼问,他的语气很冷,再无之前的温柔深情,就好像刚开始认识他那样。
“我说了不想说!为什么你非要我说!”
秦夏心里的那股邪火一瞬间就被引爆了,“我不想记起那些细节,你为什么非要逼我?你想知道尽管去查好了,你又不是没查过我的底细!”
见秦夏的态度这么恶劣,霍崇的火气也上来了,“秦夏,明明是你的错!你还不承认?我只是想知道你和别的男人的过去,你为什么不肯说?”
“我就是不想说!”
秦夏硬邦邦的丢下这句话,拿被子蒙住头,不想再面对霍崇盛怒的脸,也不想面对这个世界的一切,她只想藏起来,藏在自己小小的世界里,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感受不到。
霍崇恼了,粗鲁的去扯被子,边扯边怒气冲冲的说道,“你为什么不想说?你还喜欢他是不是?你还想着他是不是?你跟我说,你那时候有多喜欢他?”
“霍崇,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吗?”
她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呆着,努力的把心上的那些伤口再次盖上,隐藏起来,这样就可以装作没有那些伤,就感觉不到疼痛。
尽管那些伤根本没有愈合,它们丑陋狰狞,流着脓血,一碰就痛,一想就痛。
她不想再去回想,因为越想就越痛,越想就越觉得自己太傻太天真。
她在被子里抱紧自己,以此能给予自己支持和温暖,也许等情绪平复下来,她会和他说那些过去,可现在,她只想一个人藏起来,“霍崇,让我一个人,好吗?求求你……”
最后的三个字太轻太微弱,隔着被子的阻拦,霍崇没有听清楚。
“我问你,你那时候是不是很喜欢他?是不是?你是不是曾经想过要嫁给他?……”
霍崇连珠放炮的问了很多问题,步步紧逼,秦夏的心里藏了一个人,她有那么一段刻骨铭心的过去,他害怕!害怕这辈子,也无法完完全全的把另一个男人挤走,完全得到她的心,“是不是,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对!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没有他就不能活!”
秦夏猛地掀开被子,声嘶力竭的咆哮道,“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霍崇怔住了,他双眼发直的看着她的脸,她的脸上满是泪水,眼角泛红,霍崇下意识的伸出手,想为她擦去眼泪,秦夏却猛地挡开他的手,直勾勾的看着他,嘴角微微翘起一个弧度,像是微笑,又像是哭泣,“他甩了我的时候,我伤心得都为他割腕自杀了,我特别的喜欢他,他是我喜欢的第一个男人,失去他我活不下去,霍崇,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她猛地把手伸到他面前,眼睛里泪光点点,脸上也都是泪水,“你看,这就是那道疤!是不是特别的丑,特别的让人讨厌?每次看到这道疤痕,我都想起过去,想起那个愚蠢,天真,自以为是,自作多情的自己!”
霍崇想起李禹青说起过的秦夏‘割腕自杀’的事,他并不知道这件事,洛风只查到她谈过一次恋爱,时间半年,详细的细节,洛风不知道是没有查到,还是没有告诉他。
看着她脸上的眼泪,唇边比哭还苦涩的笑容,他心如刀割,下意识的想要去抱她,“老婆,我错了,我不问了,我什么都不问了……”
秦夏却用力推开他的手,霍崇不敢强抱,怕她身上的伤口裂开,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想要从她眼睛里和脸上看到点情绪,她却别过脸去,一言不发的看向窗外,那里有一株芙蓉树,芙蓉花开得特别的好,花团锦簇,有一种热闹繁华的美。
她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示,这样沉默的秦夏,让霍崇心中七上八下的,他小心翼翼的唤道,“老婆……”
秦夏慢慢转过脸来,脸上已经没有泪水,那双眼睛特别的平静,平静得让人心惊肉跳。
她看着他,缓缓开口,“霍崇,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冷静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