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崇将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张文浩连忙闭紧嘴巴,一声不吭。
又过了十多分钟,等秦夏睡熟了,霍崇想要把她抱起来,伤口却疼得他脸色都变了,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霍总,我来吧。”
张文浩刚开口,霍崇凌厉如刀锋的眼神猛地射向他,张文浩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后退半步。
霍崇收回眼神,再次努力去抱秦夏,却仍是徒劳。
他无力的坐在椅子上,神色颓然。
不知过了多久,霍崇面无表情的看向张文浩,“你来抱她!”
张文浩刚伸出手,耳边又传来霍崇冷冰冰的声音,“手别放到不该放的地方!”
张文浩脸色僵了僵,别说霍崇就在这里,锐利凌厉的眼神一眼不错的盯着他,就算霍崇不在这,他的手也不敢乱放呀。
张文浩刚碰到秦夏,秦夏就醒了,说起来,秦夏和霍崇一样,都是警惕心很重的人,唯一不同的是,秦夏表现在心里,不轻易露出来,外表看起来阳光开朗,热情活泼,很好相处,其实,她防范心理很重。
而霍崇是表现在明面上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而且,秦夏对于别人的碰触,感觉很灵敏,就算在睡梦中,张文浩一靠近她,她就立即清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坐起来,迷迷糊糊的看了霍崇一眼,“要回房睡觉吗?”
霍崇轻轻‘嗯’了一声。
“那我扶你吧。”
秦夏打了个哈欠,去扶霍崇,霍崇给贴身跟着他的保镖使了个眼色,保镖扶着霍崇的另一边胳膊。
回到病房,秦夏实在太累了,一爬上病房,她倒头便睡,睡梦中还紧紧揪着霍崇胸前的衣襟,似乎很怕他离开。
霍崇试了几次,也没拨开她的手,只得作罢,发了短信让张文浩进来回话。
张文浩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的站在床前,压低声音把之前在宿舍楼门前的见闻说了一遍,还把宿管阿姨告诉他的一并说了。
霍崇修长的浓眉拧成了川字,脸色特别的阴沉,“未婚夫?自幼订的娃娃亲?已经十五六年了?他真的这么说的?”
“对!”
“那就是我老婆四五岁的时候,已经定下了一门亲事,真是好得很!”
这句话一说出口,霍崇的脸阴沉得跟暴风雨即将来临一样,张文浩不敢说话。
见霍崇凌厉的薄唇抿成一条薄线,身上的怒火蹭蹭蹭往外冒,眼看着就要压不住,张文浩眼珠子咕噜噜一转,连忙说道,“可是秦小姐的父母从未提过,秦夏也不知道,而且秦小姐的父母还费尽心机躲开这个人,看来他们根本不承认这门婚事,说不定……”
“说不定什么?”
霍崇脸色稍微和缓了一些,但仍旧不失凌厉的眼神射向张文浩,张文浩绞尽脑汁的想着说辞,“说不定这桩亲事,就是被对方逼迫才定下来的,霍崇您算算时间,秦小姐一家十五年前到了S城,那桩娃娃亲定了十五六年,这说明,亲事刚定下不久,秦小姐的父母就带着她躲到S城来了,这说明他们也是被迫的,这些年一直想避开这桩亲事。”
霍崇的脸色越来越好,最后连连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一定是这样!”
他并不愿去想张文浩话里的漏洞,他只愿相信他想相信的。
无论当年娃娃亲的真相如何,至少现在岳父岳母是不想让别人找到秦夏的,岳母也已经接受了他,他绝不放手!
至于娃娃亲,谁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