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母哪能不懂这个道理，不过是想多得一些银子傍身罢了，她根本不相信下面这几个儿媳妇会没有偷偷藏私房银子，哼。

婆媳几个争论不断，凌寿文却坐在一旁老神在在，放佛没听见这些争执似的，也放佛这事情与他无关。

在他看来，过程不重要，只要最终能够给他凑齐去京城赶考的路费和干粮就成，其他的他根本不在意，凉薄之心可见一斑。

凌母看到连大房都不认同她最初的决定，心里边儿气恼极了却也不好摊到明面上，只得点头同意马氏的说法。

“好吧，既然大家都这么说，那么后日老四出发去京城的银两就从公中里出了。”

知道路费的事情定了，凌寿文起身啥也没说就直接回自己房间，留下屋内的几个人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冯氏那边，当她听闻这话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只要不让她把压箱底的银子都给掏出来就已经很不错了，她还要给自家两个女儿买点好吃的补补身子，以后还要给她们存嫁妆，一点儿都马虎不得。

柿子得挑软的捏，凌母虽然高兴自家儿子要去京城考举人，但也心痛一大笔银子就这么没了，就这当头居然让她看到儿媳妇的小动作，立马火气高涨，冲着冯氏就是一顿大骂。

“你个光吃饭不做事儿的，凌家娶你有什么用，除了生赔钱货还有个屁用，老娘今天非得给你一顿教训不可。”

一边骂着凌母一边靠近冯氏，大力推着对方，仿佛下一刻耳光就快扇到对方脸上似的，而冯氏呢，她知道凌母这是掏了银子大出血心里不痛快了故意找她麻烦，所以也不敢还手，只能被迫的往后退，闪躲着。

“娘，儿媳平日里该干活都做了，你就不要生气了。”

凌母看到对方居然还敢躲，怒气涌上头，猛地冲过去乘着冯氏没反应过来就把推去撞到了桌角上。

“老娘是你婆婆，我说的就是对的，我说你偷懒不干活你就是，居然还敢顶嘴，还敢躲来躲去，气死老娘了。”

凌禄柱看到自家娘子被自家老娘给推倒在地，抖了一下手，赶紧跑到冯氏身旁想将她扶起来，这时耳边却传来自家娘子的痛呼声。

“相公，肚子疼……肚子，我的肚子好痛，救救我们的孩子，她（他）还来不及出生啊……”

话音未落，凌禄柱低头便看见自家娘子腿.根.处一片鲜红，在看到自家娘子那捂着肚子的动作，哪里还有不明白了，着急的大喊出声。

“娘子这是小产了，快去喊大夫来呀，迟了就来不及了！”

凌母听闻这话一下子愣住了，动也动不了的，凌父瞪大眼睛，好不容易怀上却小产了？

凌雪在隔壁屋听到大喊声，赶紧过来看看究竟，见到自家嫂子小产的迹象，赶紧冲出去找大夫。

可惜，等到大夫到了凌家给冯氏诊脉治疗的时候，已经迟了一步，孩子流掉了！

“节哀，胎儿只有两个多月大小，再加上这位嫂子劳累过度，这么一个大力撞在桌上，直接就小产保不住了，好好保重身子吧，好好坐床修养几个月，再好好调理一下，半年之后就没什么大碍了。老夫给你们留一个方子，按这上面写的去抓药，剩下的就是好好休养，半点马虎不得！”

说完，大夫留下方子留下药材，摇了摇头便离开了。

冯氏自从知道自己小产就一直愣在那儿，了无生趣，看得凌禄柱揪心不已，这好好的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

凌母这会儿已经回过神了，心里只心虚了那么一瞬很快便消失不见，知道冯氏小产了，不待见的撇撇嘴说着风凉话。

“废物一个，连个孩子都保不住，什么时候才能给我们凌家生出一个孙子？”

凌禄柱大吼。

“娘，你能不能不要再说风凉话了，我和娘子的孩子还没来得及出生就流掉了，这难道是我们的错吗？你没听刚才大夫说了吗，我娘子这是劳累过度才导致胎儿胎像不稳，还有，娘子正是被您推到桌角上撞到了肚子，孩子才会保不住的，您自己不知道吗？”

老实人一旦爆发起来还是不可小觑的，更何况，凌禄柱这这是被逼到了悬崖边上了，做牛做马都换不来一句好，孩子也掉了，他还能说什么呢，没崩溃都是不错的。

凌母一听这话，有些心虚气短，梗着脖子反驳。

“我这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说不一定优势一个赔钱货，掉了也就掉了。我可是你娘，你还敢动手不成？”

凌禄柱还真不敢动手。

“我……”

冯氏眨动了几下眼睛，死死的盯着凌母，一字一句的质问道。

“娘，就算我掉的这孩子是个女儿，那也是我的亲身骨肉，你的亲孙女，那也是一条命啊，你双手沾着孙女的血难道就没有一点良心不安吗？你以后去求神拜佛的时候还能心安理得的祈求佛祖保佑你这个身上带着罪恶的人吗？”

“你……”

凌母还没来得及反驳些什么，就被凌父怒气冲冲的声音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