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冷冷一句,冰锥一样扎得他难以呼吸!
他愣着,根本无法说出那个名字,想都不行!
那是至深的罪孽,是几乎快要将他吞没的黑暗!
他唾弃自己厌恶自己,甚至觉得自己该打入十八层地狱投身业火万劫不复!
却是那每一个激情夜晚,当酒精同情欲的漩涡席卷而来,他每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看到的,想着的,都是同一个人,同一张脸…
娇艳如花,媚骨天成,她有着世间最迷人的笑容,却也许有着世上最狠毒的心。
那是他永远碰不得的女人,却是教他蚀骨沉沦…
身后,幽幽的,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搭上安淮的肩。
一月的时间,陪伴相处,程雪自问火候已经差不多,该是进一步试探的时候了。
身前的落地窗模糊映出身后女孩纤秀的轮廓。
在她方一触上他肩头的时候,他却是见鬼一般跳了起来,惊得程雪猛然后退一下撞在书桌上!
安淮的脸色非常差!
特别是在他看见程雪那张含着三分不解七分尴尬的脸的时候!
“…总经理,我看你最近很累,只是想帮你揉个肩放松一下…”
程雪喃喃开口,话落脸倏的就红了。
她天天在他跟前绕,有事没事加班加点都陪着,安淮不傻,当然看得出来程雪对他有好感。
成年人之间的相处,不是你不接受对方的感情就该直言不讳点破的,他一直有意控制着同程雪之间的距离,当然却也许因为她的长相,他在不知不觉中,却还是给了她逐步靠近的机会。
毕竟当这样一张脸带着半点羞涩,满眼倾慕,害怕被他现却有怀着小小雀跃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实在太过受用。
然而此刻那张羞红的容颜,却是他眼中毒蛇猛兽般恐怖的存在!
安淮死死握紧掌心,背上冒出一层冷汗。
他努力控制着情绪,很久才咬了咬牙:“你下去吧,没事不要再过来!”
程雪恍惚抬头。
她似有些受伤,却也不敢再多说一句,委屈的垂了垂眼:“好,那我先下去了…”
话落她几乎是落荒而逃,办公室的大门在身后关上,房间里咖啡的香味女人的香味犹在,过了很久安淮用力一拳砸上办公桌,狠狠低下了头去!
这一声,程雪听到了。
彼时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她轻轻揉着刚刚撞疼的腰,眼底已经恢复一片清明。
她的试探失败了,当然也不是毫无收获。
至少从安淮那么激烈的反应可以看出,安家那位小姐近日的计划,该是进行得相当顺利。
——
是夜,万籁俱寂,秋风轻柔的临江,沉静在最怡人的夜色里。
很晚的时候安濛才洗漱上床,躺在空荡荡的大床中央,她犹豫了很久,才下去翻出白天从安溪箱子里拿来的那本白色本子,冷着脸打开。
那是一本日记。
具体说是一本贴满了各种剪报图样的收集册,在边边角角的地方写上了一些心里话。
那满满的一本日记里,全是她和安浔的照片。
日记看来是从安溪岁十三岁初二的时候开始记起的,她在那一年机缘巧合下得知了她原来有个爸爸,还有两位同父异母的姐姐,至此生活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日记里把她的母亲塑造成了一个怀孕生子之后,独自带着女儿默默生活的坚强女人。
而她的父亲则是个不知道他们母女存在,所以之前并没有履行赡养义务的男人。
两年前,在得知小女儿的存在之后,父亲心疼不已。
只是如今的家庭不能破坏,只能把她留在了外头。
此后她从父亲口中得知了两个姐姐的很多事,开始自己收集她们的消息,整理在了这个秘密的本子里。
那个本子里很多剪报安濛自己都没见过,年代久远不像作假。
而安溪写下的那些话,句句真切,透着羡慕也透着感情。
日记里,她很想回到安家,当然有物质的因素,更多的却是她想要一个完整的家,想要亲人,她是真的憧憬并喜爱着两个并不知道她存在的长姐,幻想被接受,成为安家的一员。
那笔触间的稚嫩,不知如何就触到了安濛。
她不想承认,但是她的确隐隐回忆起了儿时同样被养在外头的自己。
那时她也是这样的,又不甘心,又怀着希望;希望有一天她能同父亲生活在一起,站到阳光下,得到所有人的认可。
思绪飘远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轻叩,安濛惊了惊才清醒过来,几步走到门边:“谁?”
门外传来的声音透着紧张:“…安,安濛姐,我是小溪…我想问你,你看到我箱子里一本白色本子了么?”
安濛低头瞥了一眼手上的书:“没有。”
她冷冷开口,话落也自知安溪绝对不敢再追问,果然不出片刻门外传来声响,安溪无奈回去了。
安濛把那翻了大半本的本子丢进了抽屉里。
关上的时候却不能不动摇。
难道真的是她错怪了安溪么?
她其实真的只是个单纯想要回家的小姑娘,对她们的感情也是真的,否则谁会在两年前就开始持之以恒收集剪报,编出这些满含感情的小段子呢?
安濛低头陷入了沉思。
这一日,猎手与猎物,机智周旋,拼的是脑力。
谁更下得了功夫做得好伪装,谁就能掌控局势步步为营。
那一袭火红长裙,上身之后果然是艳致无双。
年幼乖巧的妹妹,当然也绝非面上那样纯净无暇。
陷阱存在的价值便是杀戮。
被设计的一方,看到的不见得都是真的,听到的也不见得全是对的,当真相交织谎言,当白兔藏起尖牙,娇艳的玫瑰总是让人忘了花瓣下锋利锐刺,凡事投其所好,自是不知不觉便将人套入了那吃人连骨头都不吐的圈套!
远方,暗处的群山之外传来声声兽鸣。
安濛打了一个寒颤,抛开脑子里乱糟糟的念头,跑回大床。
转身关灯,拉上被子,这一夜安家依旧寂静无声。
殊不知,一劫便在此月,自她生日开始,正式拉开了序幕!
——
安家的山头在城西,城西开外,再往远处去,是一片绵延山岭。
入夜了,林区空气清透,天上的繁星愈璀璨。
蜿蜒的盘山公路上,四周都是树木,一辆小型货车开在无人的山路上,速度很快。
“还有多久到,是不是该补麻醉枪了?”
副驾的男人带着一顶鸭舌帽,自座椅后方的小窗朝车厢里观察。
驾驶座上也是个男人,虎背熊腰穿着一身迷彩服,闻言判断了一下路线:“还有一个多小时,麻醉剂量减半然后补一枪吧。”
他话落,前方道路上忽然出现一根碗口粗的断木!
他们刚刚转过一个弯口避让不及,眼看就要碾过去,开车的男人惊了一跳,立马用力踩下刹车,把方向盘朝着悬崖反方向狠狠一拉,在差一点就要撞上山体的前一秒急刹停下!
两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喘着气相视一眼,眸中闪过幽幽寒光!
下一刻果然只听高处传来咚的一声,有什么东西从山上跳了下来,落在了他们车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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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值18币问题:安浔断了谁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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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值118币问题:送安浔红色裙子的人是谁?(没有明确给出答案,大家猜一猜,不是很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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