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纯眉头蹙起,“娘你说的也对,毕竟我们和李夫人只是普通的交情,要是真让她选择相信一个人的话,也许她会相信那个女人。我去找她恐怕消息传出去会打草惊蛇。”
“纯儿,你外祖父他们真的已经启程来青城了?”柳氏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殷显是这么说的,他还说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应该就是最近几天能到。”
“纯儿,我有点怕。”柳氏眼圈一红,“我这么多年都没和爹娘联系过,他们会不会气我恼我?”
“娘,你不用担忧这个,当年你被坏人抓走卖掉,有命能逃出去已经很不容易了,你和庄弼来到大幺村一晃十四年没有离开过,凭借你的力量根本找不到他们。而他们错人了女儿这么多年,如果真能和你相认肯定不会生你的气。“
庄纯安慰着柳氏,虽然她没见过柳阁老一家,不过从柳氏的教养和品性她也能猜出柳家那一家子应该人品都不错,要不然不会养出这样的女儿。
“纯儿,我们要准备什么?”柳氏有些慌乱。
“娘你要淡定,我们就当什么事情都没生,等他们真的找到我们再说。”
柳氏抓着庄纯的手,“我觉得我要睡不着了。”
“睡不着我们就说说你小时候的事情,我今天陪着你。”庄纯笑嘻嘻的上了炕,然后躺下。
柳氏叹了一口气,“一提起小时候,我觉得这十几年没能陪在父母的身边,无法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也是不孝。”
庄纯拍了拍柳氏的肩膀,“娘,你不用自责,如果我那外祖父一家知道这么多年都错把鱼目当珍珠,让他们的亲生女儿流落到大幺村受苦,肯定比你还要难受,别想太多了。”
而此时在陵城通往青城的路上,大雨瓢泼雷声阵阵,几辆马车急促的在行驶,没有任何减速的迹象。
马车里年近五十的阁老夫人唐氏双手不断的拧着帕子,一脸的焦急。
陪她坐在马车里的大儿媳和二儿媳都在安慰她。
“娘,这十几天你都没好好休息过了,这身体也受不了。和爹说一下找个客栈休息休息吧!”大儿媳魏娆十分担忧唐氏的身体。
“我一想到那封信就静不下心来,如果真像信里所说的,我们这么多年都被骗了,那我的溪儿岂不是吃了很多的苦?”
唐氏越想越心疼,忍不住就伸出手捶着自己的胸口。
二儿媳闵绛抓住唐氏的手,“娘,不过是一封信,而且来路不明也不知道怎么送到爹手中的。如果是假的您和爹岂不是白担忧了。”
“那信的笔迹你们爹认得,要不然也不会急匆匆的就和皇上告假从陵城出来,我们这次出来的目的府中的人就我这几个儿子还有你们两个知道,就怕走漏了风声。我的溪儿啊,娘对不起你。”
唐氏一想到如果信的内容是真的,这么多年自己疼爱的女儿是假的就心疼,她心疼她的亲生女儿。她的溪儿从小娇生惯养从来没吃过苦,这十几年流落在外面不知道吃了多少苦,让她心都要裂开了。
魏娆和闵绛当年嫁到柳家的时候也小姑子相处的非常好,那个小姑子虽然是被全家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可没有一丝大小姐的任性和乖张,长得漂亮教养也好,如果不是家里出了事儿被先帝给流放,恐怕已经当上了皇子妃。
如果当年柳芸溪嫁给了二皇子元英扬,那么如今就是皇后。当年在流放途中柳芸溪半路突然失踪,等他们全家被如今的皇帝召回陵城的时候她面容全毁的找回了府中。
魏娆和闵绛也是陵城显贵人家出身,她们觉得要不是小姑子毁了容貌,皇上肯定会让她进宫为妃。为了国家的颜面宁国不能有面容全毁的皇后,所以皇上才指婚把她嫁给了没什么实权的忠义侯,为的就是让忠义侯不敢亏待她。
说到底当年皇上一个是看在柳阁老的面子上,还有一个也是有些私心。给庄弼一个显赫的名头却没给他实权。
女人们都脑洞大开的想,皇上肯定是为了柳芸溪才让庄弼当忠义侯,既让柳芸溪嫁的风光,又不用担心她嫁过去会受气,一举两得。
另外一个马车里,已经五十几岁直奔六十而去的柳康言在这十几天中苍老了好几岁,和他同坐一个马车的大儿子柳清浚和二儿子柳清湛也是蹙着眉头。
柳清浚拿起那封信又看了几遍,“爹,这信真是那人所写?”
柳康言点了点头,“他曾经当过我的学生,这字迹这笔体世上没有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