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草见主子无动于衷,就撇了撇嘴,有些愤愤不平,“主子,你对宁表姑娘那么好,哪年没送她几件衣服几件饰?就是去年你不在京城,还写了信让暖玉为她们一人置办了一件大氅,一件棉裙,和一套饰,就那些东西,价值三百多两银子,这京城里,谁家贵女都没那么阔气。”
“还有平日里,郡主哪一次派人去百味糕点铺买的点心,没塞进她的肚子里去?就是聚香楼,她们都跟着郡主沾光,去了好几回,有许多在京城长大的大户人家的姑娘都没有去过,她们因为郡主,去了不是一次两次,郡主对她们这么好,也不指着她们回报什么,可她竟然打起世子爷的主意来,真是太忘恩负义了。”
丝草恨恨的跺跺脚,娇俏的脸上满是怨愤。
楚斐也道,“昨晚上,她出现在落叶亭,奴婢就感觉到不对劲,宁表姑娘年轻,哪儿需要什么消食,再说了,奴婢打听过,老夫人送去的两块点心,她昨晚上只吃了一块,就一块,她还能撑到哪儿去,用得着散步消食?肯定是打听到世子爷来了,就故意去那儿堵人的。”
“现在想来,每次世子爷来,和主子在花房里说话时,宁表姑娘都会散步到那附近。”香草也补充了一句,“只是,当时有奴婢们守着,没让她靠近花房,当时,奴婢们也就没多在意,现在看来,一定是她打听到世子爷来了,想去花房见世子爷。”
好几次,世子爷都是下午来,郡主和世子爷在花房里说话,有她们几个守着,还有丫鬟婆子在外围守着,曾宁就是想靠近花房,想见世子爷一面,也会被人拦着。
她有那个心思,却没有机会,心里肯定急。
那日,郡主在老夫人面前,提到要给她相看婆家,宁表姑娘这是急眼了,担心老夫人会把她定给别人,就有些心慌了,着急之下,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几个丫鬟都是通透之人,想一想,就想透了曾宁最近一举一动的背后,都有着什么目的。
夏梓晗自然也是想到了。
她略微沉吟,就道,“不是每个人得了好处,都会想着回报的,宁表妹是错了,可是……她总究是我外祖母娘家的人。”
“不看曾家人面子,我也得看我外祖母的面子。”
“我外祖母已经派人看住她了,以后,她就是有那个心思,也没机会了。”
“这一次就算了,咱不动她,若有下次,绝对不饶。”
夏梓晗都这么说了,几个丫鬟自然是没的说,不过,她们打从心眼里还是记上曾宁了,对曾宁的所作所为,也十分鄙夷和不屑,痛恨。
这事,夏梓晗不跟曾宁算账,但也不表示她就不气恨曾宁,她对曾氏是失望的,也很痛心,以后,不管曾宁做什么,对她,夏梓晗都有了防备之心。
还有一件事……
夏梓晗一双秀眉微微上挑,表情微冷,“世子爷每次来,她都能及时得到消息,楚斐,去告诉楚琳一声,让她去查查看,楚家的下人哪一个跟曾宁的人走的近。”
“嗯,奴婢这就去。”楚琳在白神医那儿,楚斐告退,就奔去前院了。
晚上,楚琳就查出来了。
“是在前院一个扫地的小厮,叫小愣子,可那人却一点儿也不愣,机灵的很。”
小愣子是吕总管去年年前新卖进来的,被分派在了前院扫地,有一次,曾宁出府,在垂花门外上马车,身上的荷包掉了,她的丫鬟和守门的婆子都看见,就被小愣子捡到了。
等到了大街上,曾宁下马车时才现荷包不见了。
姑娘家的荷包,那是顶顶要紧的东西,要是被个无赖二货捡到了,说是她送的,跟她有私情,那就是百口莫辩也解释不清楚。
曾宁吓坏了,紧张了,连逛街的乐趣也消失了,赶紧回府找她的荷包。
小愣子人机灵,聪明,也有几分心机,他捡到了那荷包后,见那荷包是顶好的绸缎面料子,绣花精致,上面还绣有一个字,他不认识字,就把那个字描下来,然后去问认识字的管事。
得知那个字是‘宁’字后,小愣子就猜到了那荷包是曾宁掉的。
又打听到曾宁楚府了,他就在垂花门外等着,一直等到曾宁回府,主动把荷包还给了曾宁。
曾宁感激他,当时就赏了一两银子给他,此后,曾宁的丫鬟还经常送好吃的给小愣子吃。
就在今年四月份,小愣子的父亲病了,他母亲到府里来,想要他提前预支半年的月钱出来,给他父亲治病。
当时,曾宁的丫鬟正好做了一些绿豆糕送去给小愣子吃,就得知了这件事。
丫鬟回去后就告诉了曾宁。
曾宁二话不说,拿出十两银子,让丫鬟送去给小愣子的母亲。
小愣子对曾宁感激不尽,打从心底里,把曾宁当成了自己真正的主子一样对待,对她忠心耿耿。
每次褚景琪来,小愣子都会想办法给曾宁报信,曾宁出手也大方,每次都会赏他一两半两的银子。
就在刚才,褚景琪又来了,小愣子联系不到曾宁的丫鬟,就偷偷溜进了后院,去了曾宁住的院子里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