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卓氏又来了,这次,她带来了好消息。
“家在倞淮城,姓田,家有千顷良田,山林千亩,父亲还是个乡绅,是当地有名的人家,这提亲的是田家的老二,今年十九,去年取了秀才之名,等来年,还要往上考,家里人说了,以后考上了,就能出仕,就算没考上,家里也打算给他开个学堂,做个老师。”
“这田家跟曾家相比,身份是低了一些,可田家这家境,宁姐儿一旦嫁过去,至少一辈子不愁吃喝,加上有曾毅然在倞淮城,那田家人还不得跟供祖宗一样供着她?”
“田家人还说了,只要干娘点个头,就先让田家老二过来一趟让您老长长眼,你老要是看中了,田家就会请媒人上门……”
卓氏把田家的事介绍了一遍,然后就闭嘴了,看着曾氏。
曾氏只略微考虑一下,就点了头,“行,三天后让田家老二过来,我看看人再说。”
“哎,好嘞,那干娘,我现在就去跟任嬷嬷说一声,让任嬷嬷亲自跑这一趟。”卓氏痛苦的笑道。
田家这门亲事,是任嬷嬷牵的线。
田家是褚家一房远亲,因为离的近,两家平常也有来往,田家太太每年过年时,都会亲自来送年礼,她每次来,都是任嬷嬷出面接待,田家太太又是个嘴甜喜欢讨好的人,哄的任嬷嬷很是喜欢他。
田家二少爷,很得田老爷看中,田老爷把他管的很严,让他一心读书,在考秀才之前,担心他会分心,就没为他定亲。
去年,田家二少爷考上了秀才,田家全家都很高兴,田太太就张罗为二少爷相看媳妇。
可看来看去,也没看到一个合适的。
后来,先皇过世,全国的人都要守丧,田家太太这才消停了。
这次,因鞑子求和的大喜事,皇上就提前结束了先皇守丧的日子,允许老百姓家家户户办喜事。
田家太太左思右想,就想让儿子娶个京城里小门小户的姑娘做媳妇,这不,前阵子她就带了二少爷进京城来,把这事托付给任嬷嬷了。
这两日,卓氏一直为曾宁的婚事忙着,派人去查了十几家小门小户家的少爷情况。
这事,就被任嬷嬷知道了,任嬷嬷就跟卓氏提了田家,卓氏一听,就觉得此人可行。
一来,田家也算是个读书人家,对方还是个秀才,也算是对了曾家的门户。
再来,田家有一大片家业,曾宁嫁过去了,也就不愁吃喝,不用干活,能轻轻松松的做个甩手的少奶奶。
三来,田家在倞淮城,离京城有两天的路程,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以后,曾宁出嫁了,作为媳妇子,她想要再进京城,可就不容易了。
四来,田家和褚家是远亲,以后,曾宁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褚家人的眼睛。
就算曾宁想使什么坏,她也会很快知道。
卓氏把这前后一思考,就觉得这门亲事做的,然后,就迫不及待的跟曾氏提了。
三天后,田家二少爷来了。
田二少爷长的虽没有廖静堂曾毅然那样英俊潇洒,可也眉目清秀,温文尔雅。
面对楚老夫人时,也不亢不卑,恭敬有礼。
曾氏看了后,就觉得,将曾宁许配给这田家二少爷,真的是一朵闲话插在牛粪上。
当然,那牛粪是曾宁,而那朵鲜花是田家二少爷。
不过,这牛粪的表面上却笼罩着一层金光,闪闪亮,让田家人对这门亲事也十分热切。
田家太太也来了,人很好,就是话多了一点儿,不过他嘴甜,说出的话不会让人感到厌烦,,还会让人感觉很是亲近。
最后,在田太太三寸不烂之舌之下,曾氏还是答应了这门亲事,还拿出了曾宁的八字,交给苏妈妈,让她和田家太太一起去街上专门给人合八字的命相馆里合了八字。
合出了一个‘平’字。
虽不是大吉,但是平安的平,田家太太也高兴。
当日,田家二少爷和田家太太就在褚家借宿了一宿,次日,就请了媒婆子去楚家提亲。
上午,两家就谈妥了婚事。
因田家二少爷岁数不小了,田家就想早点把曾宁娶回家去,而曾氏也想早早的把曾宁打出去,哪怕曾宁的嫁妆还没运到京城,她也宁愿陪送曾宁一份嫁妆,也想让曾宁早点出了楚家。
二人都这心思,算是不谋而合,婚事就定在了腊月十二。
田家的人一走,曾氏就高兴的把夏梓晗喊来,一起商议曾宁的婚事。
曾氏道,“曾家为她置办的嫁妆,还在半路上,腊月十二怕是到不了,咱们就不等了,我那还有银子,就拿出四千两银子,给她置办一副嫁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