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她的话,言辞凿凿,好像真的生过一样。
可是,他寻遍了脑海中的记忆,就是寻不到关于她的一丝一毫信息。
这是怎么回事?
他明明不认识她,可她娘,府里的小厮,婆子,管事,还有马宝生地,大家都说,她是他的妻子。
他的妻子,整个府里的人都知道,都认识,唯独他不知道,他不认识。
如果说,眼前的女人是在骗他,那么……他娘亲呢,还有府里的这么多下人呢?
难道说,这整个府里的人都在骗他?
不……不会……
褚景琪立刻否认自己的想法。
他娘亲的性子,他是了解的,从来不骗人,也从不玩弄什么小把戏,更不会骗他,何况,还是他婚姻这么大的事。
如果他们所有人都没有骗他,那就是他的问题?
可是,他能有什么问题?
他只是去了南边一趟,回来后,就无缘无故的多了一个妻子。
见他无动于衷,一双眉宇还拧的死紧,似乎是在怀疑她的话真假。
夏梓晗只觉得一阵无力,“阿琪,我们的事,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我没必要骗你。”
“我们的婚事,是你十一岁那年,外祖母和娘口头上定下的,还有,你从水暮城回来后,我们就订了亲,换了庚贴,后来,你又去南边打仗了,直到你打仗回来,我们才成的亲,皇上还特意为我们赐了婚,赐婚的圣旨就供在祠堂里,你要不信,可以去看看。”
“还有……”她看向他身上的里衣,“你身上的每一件衣服,脚上穿的袜子,鞋,都是我一针一线亲手做的,自从你十岁那年,我给你做衣服后,你就再也不穿别人做的衣服,只穿我一个人做的衣服。”
“还有,你还知道,你的臀上有一块艳红色的胎记,形似蝴蝶在飞。”
“你胳膊上还有一道疤痕,那道疤痕,是你九岁那年为了救我落下的,我想用碧玉膏帮你祛了那个疤痕,你不让,你说你要深深记住那个痛……”
听着她娓娓的倾述,抓住她手腕上的力度似乎小了几分,他眉宇却蹙的更紧,因为,她所说的事情,他一点儿记忆也没有,那些事好像从未生过。
可是……真的没生过吗?
她眉眼间的痛,盯着她深情又幽怨的眼神,好像……她并没在说谎,那么,她口中的一切,是真的生过?
她真的是他的妻?
他们真的认识?
褚景琪百思千转间,聪明的脑袋瓜子又迷茫了。
“你说的这些事,我都没记忆。”他道,语气却没之前那么冷了,“不管我们认不认识,你刚才……”
“刚才,是我想给你把脉。”夏梓晗打断他的话,深情万千道,“我是你的妻子,我不会伤害你。”
“你是大夫?”褚景琪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女大夫。
“嗯,你忘记了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外祖母,记不记得我师傅白神医,还有我哥楚月熙?”
夏梓晗把楚家的人一一一列举出来。
褚景琪默默点了一下头,“记得,我记得他们。”
记得,他跟楚月熙是好友,一个是银麟卫的都指挥使,一个是副都指挥使,还有外祖母,外祖母是除了他父母和祖父外最疼爱他的人。
白神医,他也记得,可是,白神医的徒弟……他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他记得,白神医只有楚月熙这一个徒弟,怎么可能有一个女徒弟……
不对……
突然,褚景琪的思绪一顿。
这些人,他都记得,特别是外祖母。
可是,他听马宝说过,楚玉郡主是他外祖母一手养大的外孙女,从小就住在楚家,可以说,楚玉郡主就是外祖母的眼珠子,心肝宝贝。
如果说……外祖母对他好,疼爱他,他也经常去楚家玩,那么……他就没理由会不认识楚玉这个表妹。
褚景琪的内心,突然如遭雷劈一样,整个翻江倒海,狂风暴雨。
如果……他真的认识楚玉郡主,那么,就是他的记忆出了问题?
褚景琪闭上眼,在脑海中拼命翻着属于夏梓晗的记忆,可是,翻来翻去,属于她的痕迹,昨日之前是一点儿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