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斐做出一脸心有余悸的表情来,拍了拍胸口,道,“好在,那黑影走了,看他那样子,应该是附近的人,村子里,最近有没有人刚过世的?”
哪一个村子里,一年到头,没有办白事的人家。
楚斐也只是随口一扯而已。
这人啦,软的怕硬的,硬的怕穷的,穷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不要脸的怕什么,就怕那无影的东西。
而村长媳妇和大丫这一对母女,样样都沾惹上了,又穷,又横,又愣,又不要脸。
跟这种人讲理,你就是说上三天三夜也没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们害怕你,一见到你就躲,最好是别来招惹你。
她曾听祁兰的婆母郑大娘提过一嘴,说她们村子里有一个妇人太泼辣,又不要脸,连公婆都敢欺负,还折腾死了一个小姑子。
那村妇天不怕,地不怕,却偏偏怕鬼,小姑子死了后,她就整天害怕小姑子会来找她报仇。
从那以后,那妇人再也不敢欺负公公婆婆了。
楚斐就灵机一动,想出了用鬼来吓唬人。
而村长媳妇也确实害怕的脸色白,她颤抖着嘴唇道,“是……是有一个,就……就在前几日,在家门口摔死了,脑……脑袋磕在了石头上,流了好多血,没一会儿,就……就死了。”
因天天下大雨,尸体到现在还在家里下屋放着呢,还没有埋葬。
而且,今日正好是头七的日子。
头七之日,就是鬼魂上门之日。
恰恰,那人在生前曾为了一些事情,还跟她有过口角,这……是不是她找来了?
一想到那个鬼,此时此刻可能就站在女儿身边,村长媳妇吓得喉咙里咕咕几声,嘴唇都紫了,双脚也站不住,她下意识的伸手想搭在女儿的肩膀上,想支撑着身子不倒下去。
谁知,大丫比她更害怕,腿比她更软,她这一伸手,娘儿两个一起摔在了地上。
瘫在地上,半天也爬不起来。
大丫害怕的连声音都叫不出来,脸色都成了猪肝色,喉咙一直都在咕咕响。
看样子,真的吓得不轻。
楚斐鄙视她一眼,在心里切了一声,暗道,真不经吓,就这胆子,还敢沾她便宜?
心里虽这么想,嘴里却大声哎呀了一声,叫嚣道,“怎么都摔了,快,快叫人来抬屋子里去。”
别在这里,耽误她们做饭。
眼看都午时中了,她家两主子还等着吃饭呢。
楚枂就朝杂物间囔囔了一声,“快来人啊,大爷,大嫂子,你们快来啊,哎呀,大娘和小妹子起不来了。”
村长正和两个儿子在杂物间里搓粮食。
下雨天,又寒冬腊月,地里的活干完了,村民们也闲不住,都在家里搓粮食。
就是把穗子上的粮食粒,用手搓,搓下来掉簸箕里,然后用袋子装好。
村长本打算这几日不干活,好好讨好褚景琪和郑文廷两位贵人,谁知,这两位大少爷,一位两位都躲在屋子里不出来,他就是装了满肚子好话,都没地儿说去。
就老实的在下屋里搓粮食,还把两个儿子拘在身边一起干活。
爷儿三个搓了一上午,才搓了一袋粮食,听到楚枂的喊声,爷儿三人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跑去了厨房。
见媳妇闺女都瘫在地上,满脸紫,双眼呆滞,一脸跟见到了鬼一样的表情。
村长哎呀一声,囔囔道,“不好,这是中邪了。”
他赶忙招呼老大老二,“快,把你娘和妹子搀屋子里去,我得赶紧去请人给她们叫叫魂。”
说着,拿了搭在门口的蓑衣,穿着就冒着大雨急匆匆走了。
原来,楚斐是歪打正着,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极信迷信,村子里还有人会跳花树,会驱鬼,会招魂等等装神弄鬼的事情。
村长媳妇和大丫被兄弟二人抬去了杂物间,楚枂和楚斐就趁机赶紧把火生了,先做了一个猪肝汤,然后烧了一个红烧排骨,在炖排骨时,上面放了一个蒸帘,把洗好挖好南瓜子的南瓜放上面蒸,南瓜里面放了调味好的红烧肉,做了一个红烧肉南瓜盅。
又快速的打了两个鸡蛋,放了盐,加了水,放在南瓜一起,做了一个鸡蛋羹。
三菜一汤,又拌了一个酸辣萝卜丝,做的量都多,足够他们六个人吃。
刚做好这些,盖上锅盖,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吵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