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两银子,要是以前的袁家,那就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可现在,不管是对袁家还是对袁丽琴来说,八百两银子都不是一个小数目。
打从袁家走下坡后,就开始入不敷出,开始吃老本,那么大一个大家族,大大小小几百口人的吃喝拉撒睡,都得用银子,这一年光是府里的嚼用,就得上万多两银子,还有人情往来等费用,那比嚼用都还要贵几十倍。
自从那时候,袁丽琴的生活质量也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天堂一下子调到了地上,再从地上又摔进了地狱深渊里,这几年,袁家外表看着挺风光,其实,她们的日常使用,早就被苛刻的几乎全无。
她十岁之前,每年过年的压岁红包,都能得到一千多两银子,而如今,她一年的月例才二百四十两银子,这二百多两银子,还包括了她买衣服饰和日用,还有打赏给下面人的银子。
以往过年,长辈包给她的压岁红包,都是五十两的银票子,现在缩水到了二两银子。
在上元节,姑娘们聚会时,人家问她压岁银子多少,她都不好意思说出去。
还有,以往过年,家里都会花一千多两银子,给她提前置办几身好看的新衣服,几件新饰,而现在,一年到头,家里也就按府里的制度,给她置办四季衣服,冬季两身,夏季两身,布料子买的也很平常,她都没好意思穿出去。
为了撑场面,不在小姐妹面前丢脸,她拿出自己多年积攒下来的私房银子买衣服,买饰,几年下来,她几千两私房钱花了个精光,如今,她的口袋里就跟被洗劫了一样,干干净净,一两银子也无。
“去告诉娘,她要用银子,就自己去想办法,我没法帮她。”袁丽琴脸色一板,眉眼间充满了戾气。
“那怎么说?”玉双一脸为难,“那八百两银子,太太才给了两天,这两天姑娘又没出门,奴婢要怎么说姑娘把那银子给花出去了?”
嗯,这确实是一个难事……
银子数目不小,可却没见到一样东西,让她怎么去跟太太说?
玉双愁眉苦脸,顶着一张苦瓜脸。
袁丽琴也揉着额角,“我的私房银都花的都差不多了,还哪里有银子给太太,不管你找个什么借口,下次太太来,都给我推了。”
上次在她娘那里拿了三百两银子,后来小翠加价,她又从她娘手上拿了五百两银子,就因为这八百两银子,她娘还生着她的气呢。
今日中午,她娘过来想把银子要回去,她没同意,她娘气的差点没扇她巴掌。
“都怪那个死小翠,事到临头,还添了五百两银子,结果郡主什么事情都没有,白瞎了那八百两银子,哼,我诅咒她拿着那八百两银子,也没命花。”玉双冷着脸,把满肚子的气,都撒在了诅咒小翠的身上去。
“当初我就说,找个人把她给做了,你非要拦着,现在来说这些有什么用。”袁丽琴没好气的瞪她。
玉双也觉得很委屈,“姑娘,我不是害怕你晚上睡觉时会做噩梦么,你忘了,三姑娘的事……”
“别跟我提她。”袁丽琴突然脸色大变,声音尖锐,吓得玉双连忙住了嘴。
三姑娘在袁家,已经成了禁忌,特别是在她家姑娘面前,连提都不能提一句。
玉双见她脸色白,赶忙换了话题,“姑娘,我们以后怎么办?玉琼苑的人查的那么紧,万一……”
“没有万一。”袁丽琴打断她的话,厉色道,“动手的人又不是我们的人,那是卓家的人,表哥他要怀疑,也是怀疑卓依玲,不会怀疑到我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