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这位名叫徐忠,是执法殿地牢里关押了多年的长老。
赵衡并不了解对方,尤其境界还比人家低了一阶,被数落之后,赵衡的脸立刻就有些白了,还不好作,他只好沉声说道:“徐长老此言差矣,白长老可不是惹是生非之辈,也没见他到处与人切磋。”
“既然不是惹是生非,那就是自不量力了。”徐忠依旧捻着他的山羊胡,带着教训的语气说道:“初入金丹的毛头小子,那一个不是自傲不凡,等你们熬些年头,知道了金丹进阶的不易之后,就会明白,你们原先的筑基境界,与金丹根本就是两个世界。”
徐忠的这番数落,听得赵衡的脸是又白了几分,他有心反驳,可是人家还说得没错。
当初在筑基境界的时候,进阶虽然十分艰难,可是赵衡自认为加倍努力的话,终有一天能金丹大成,等他真的进阶金丹境界才觉,原先从筑基初期修炼到筑基中期,或许几年苦修就能达到,可是单单金丹初期到金丹中期的这段距离,就至少要十年甚至几十年。
赵衡的天赋的确比不过南渊北涯那些天纵之才,但也比普通的弟子门人要强上许多,当他体会到金丹期的修炼难度之后,对于修炼之途的感慨又重了几分。
赵衡不再言语,那位徐忠却显得更加得意,他瞥了眼白易与赵衡这两位初入金丹的长老,嘴角明显带着一丝不屑。
对方的数落,白易倒是神色不变。只不过略显好奇的打量了对方几眼。
这个徐忠白易并不认得,却听过对方的声音。这人正是当时在地牢里,被炼器长老骂成是老色鬼的那位。
林子大了。各类的虫兽就多了,苍云宗里也不光都是闷头修炼的修士,出现徐忠这种连自己亲传弟子的元阴都不放过的长老,倒也不足为奇。
夺去门下女弟子的元阴,这种可耻的手段如果放在其他弟子的身上,最轻的刑罚都得是驱逐出宗门,重些的连废去修为甚至直接斩杀也不算过分,可是轮到长老的头上,宗门就无法太重的处罚了。
毕竟金丹长老才是宗门的真正根基。少了一位,就会失去一份助力,而且各脉的长老都有大量的门人弟子,一个长老夺去自己门下女弟子的元阴,这种刑罚还真不太好判罚。
在宗门强者的眼里,筑基境界的弟子们基本没什么话语权,如果徐忠下手的目标是其他长老门下的女弟子,那对方的长老师尊必然会暴怒不已,从而与他对薄公堂。可是徐忠下手的对象是他自己的弟子,执法殿也不好判罚太重,就像凡间界的大户人家欺负了自家的丫鬟,如果丫鬟都不敢出面对峙。这种民不举官不究的官司,没有哪个官太爷会判罚。
徐忠门下的女弟子不敢出面与自己的师尊作对,更不敢在执法殿当堂对峙。本来他应该逍遥法外的,可这位徐大长老却色胆包天。居然在执法殿出言调戏执法长老楚久红。
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用在徐忠的身上是最合适不过了。
徐忠对于门下女弟子的恶行,是那女弟子的一位扶摇峰的好友气愤不过才给捅了出来,本来执法殿并不会重判,甚至连判罚都未必会有,可就是因为徐忠对楚久红的不敬,让那位执法长老当场暴怒,直接判了徐忠囚禁百年的重罚。
金丹长老的寿元的确很悠久,大致五百年上下,一次就囚禁百年,对于金丹修士来说可就是重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