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仁宝只觉得今日十分畅快,自打领军之日起,东征西讨,几乎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但从未有过今日这样的顺利。
他得李璟派遣,以主力精兵两千余人,自神池南下,与李富贵一军同行,一日克武州,又半日下五寨,驻守明军无不在自家火炮面前望风而逃,能个近身接战的都没有,只等到了五寨县城,整个县城官吏大族逃的七七八八,叫大军轻易进了城。
整个行军路途,毫无抵抗,犹如一场武装行军,只等进了城,郑仁宝立马拿出了屡试不爽的伎俩,往各家大户家中查抄钱粮,少数几家未曾及时逃窜的都叫当着所有城中居民的面,一一数落罪行,然后就地处斩。
在所有人的见证下,郑仁宝一面轻车熟路的承诺分所有大族的土地给农民,一面让人张榜安民,稳定地方。
在土地的诱惑下,沿途村寨,几乎都望风而降,除开大族私寨稍有抵抗,一同炮击,就叫鸡犬不留,一路到了县城时,所部已经膨胀到七千多人,只是其中不乏妇孺老弱,滥竽充数者多。
“主公命我取五寨,再行随你南下征伐岢岚州,此刻五寨轻易拿下,何不乘胜追击,直取岢岚?”李富贵此刻是一脸的兴奋,多少年了,自家都没这样扬眉吐气过,此刻单领一军,迫切想要建功立业。
但郑仁宝此人,往日颇有威信,走南闯北,见识也多,几次领兵,都是有便宜才上,此刻却未被大胜冲昏头脑,只见他颇为担忧的指着那张简易地图,沉声道,“南边四十里,就是朝廷镇西卫驻扎所在,其有一部五千多人的官军,若是贸然南下,恐怕不能取胜。”
只说这句,又怕李富贵不肯听从,“况且五寨逃人,我已派马队前去追赶,他们必定往官军驻扎处去,我等只需以逸待劳,编练民壮,坐等官军来攻,寻其破绽,一举破之,届时攻城取地,不在话下,如何?”
“都依你的。”李富贵虽为李璟族人,但是生性本份,从不做出格之事,再者无论是官职还是李璟的信任,郑仁宝都是主将,他自然遵从,此刻赶紧应声,寻个差事下去挑选民壮去了。
要说郑仁宝估算的一点不差,这些逃走的五寨大族,也没走远,半道上叫乞活军马队一百来人追上,一顿乱砍,逃窜中的大族护院私兵,此刻哪里有胆子抵抗,有一路溃散一路,纷纷丢弃往日的东翁,亡命的夺路而逃。
更有甚着,往日里受了气的,更是直接操刀胁迫主家,就地归降,这样,通往岢岚官道上死尸一片,大车横七竖八的遗弃在官道两侧,被乞活军第三营步军赶上,一一收缴。
更有连串被绑在一起的大户人家,如同牛羊一般,被驱赶着往回走,稍有懈怠,就叫兵丁一阵狠抽,压根不将他们当个人看。
这人的心底,邪恶心思一旦被打开囚笼,就再也关押不住了,往日里这群苦哈哈出身的兵丁,动辄被大族打骂侮辱,现在翻过身来,报复的更为狠辣,那些基层什长,排长瞧见,也不搭理,反正这些人都是要死的,只要没有奸.淫,私自劫掠之事生,他们也权当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