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哪里还有兵啊。”张宗衡闻言是苦笑一声,他麾下以山西镇兵马为主,尤世禄麾下各将与孙显祖麾下各将,均已带全部兵力投入晋南镇压流寇的作战,实在是轻易不能调动了。
尤世禄闻言,也坐不住了,若是任由流贼在晋中继续肆虐,恐怕用不了多久,整个山西镇就该彻底完蛋了,于是赶紧出来说道,“时局糜烂致斯,于公于私,我等都不能坐视不理,我欲举荐犬子人龙,带八百亲兵即刻北上,击流贼于阳曲,解太原之围。”
“若得将军之助,幸甚啊!”张宗衡此刻终于松了口气,只是再瞧山西各镇兵马,此刻在介休县并辽,平阳,沁各州府平定流贼,压根抽调不出什么人马,顿时面带难色,“若只依尤副将一人,兵马单薄,贸然北上,恐怕讨不得好?”
尤世禄哪里不知他瞧着战报,想些什么,顿时伸直身子,凑了上来,低声道,“制台何不闻秦兵入晋,前番复河曲者曹文诏之麾下,有一员大将,统兵一千五百余人,为神木参将艾万年,其部能征善战,此刻已从延安府绥德州渡过黄河,追剿流贼,何不调遣此人,速速北上,威慑贼军?”
“此言大善。”张宗衡闻言大喜,虽然艾万年归属三边总督管辖,但数月之前,朝廷特许进入山西地界的各部官军,统归自家管辖,也就是说,只要进入了山西镇的官军。自己都有权力调度,所以征调这一部官军北上,也未尝不可……
“什么?官军已然退去?莫非走露了风声?”
忻口寨乞活军大营之中,李璟刚刚汇合了五台守备营署领参将张彪所率的六百人马。正等东进定襄以南,切断官军退路时,突然得到赵默笙的急报,曰官军主力一部,乘着夜色,已经急行军往忻县方向撤退。第一营所部,正随后十里跟进,无奈官军抛弃辎重,快马加鞭,已是追赶不急。
“糟了,此刻谭武正率军攻打忻县。若是这部官军突然赶到,则势必腹背受敌,陷入苦战。”李璟一向若是这部算上随军民夫不下三千人的官军,若是一旦赶到忻县,对于毫无准备的谭武来说,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传令亲卫营抛弃一切,只带兵刃即刻南下。经十里铺阻截官军,务必保障右路大军安危。”此刻,李璟顾不得寻人商议了,直接冲左右下令道,说着,一边整理自家盔甲武器,直接翻身上马,顾不得珍惜马力。一路领军狂奔南下……
“将军,官狗实在撤的太快,咱们斥候队七八十骑抵抗不住,叫官狗夺路而逃,还请将军治罪。”定襄沿马河逆流而上,一支规模庞大的军阵此刻已经乱的不成阵型,各部以马队在前,步军在后,又有护卫炮阵缓缓而行,大部分作三队,只往西一路急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