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工夫他倒急了,可是张念恩在一旁赶忙劝慰道,“陈校尉不知明细,再者上报所闻必定以为我等已然接到军令,故而先行一步,眼下,倒要瞧瞧,到底是哪部不开眼的,竟然敢欺辱到我乞活军的头上。”
“王总旗,你可闯了大祸了啊!”
正当郭胜与张念恩在繁峙商谈这事时,繁峙县西南约三十里地,一处山坳里,些许官军败兵队伍汇聚于此,距离他们不远,栓着一匹战马,一具被剥得干净的无头尸体,随意的被丢在不远处的渠沟里,只有这些个官军身披的乞活军黑色的战甲,才能勉强证明那具尸体的身份。
王姓总旗嘴里叼着根茅草,两只手枕在地上,随意的笑着说道,“闯鸟祸?杀死个贼军,大功一件啊!”
由此看来,这群躲藏在山坳里的溃兵,显然是一直流落在外失去指挥的,还不知道乞活军现在已经归顺了朝廷,还以为是以往的交战状态呢,只是一个年级稍长些的军户兵,面带愁苦,心忧万分。
他可不知道现在的形势如何,只是目测附近的交战情况越来越少,穿黑色战甲的乞活军将士越来越多,哪里还不知道官军已经战败,而王国林竟然还敢埋伏乞活军的传令兵,恐怕要惹来杀身之祸啊,又见他毫不在乎的模样,顿时气愤的叫道,“你一人惹来的祸事,你就一人担着吧。”
他可不怕王国林的身份,眼下这十来个溃兵,有一多半是他一个百户所出来的,而姓王的不过孤身一人到这,凭借个腰牌,就想让自己这些人卖命?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乞活军可不是好惹的,没瞧见振武卫的主力上去,都叫瞬间被打垮了么?
原本这伙人就准备商议着趁机逃离,毕竟军户这层身份,着实害人不浅,如能趁机逃脱,也算件好事,不过这些人的家眷都在振武卫驻地,外头乞活军搜查甚严,他们可不敢贸然出去,不然指不定叫捉拿问罪呢,就这样在山里胡乱的撞着,遇见王国林,也好有个头人带着。
可这一切都不是为了继续抵抗乞活军啊,而是为了活命啊,故而他这一席话,顿时引起了一样想法兵丁的附和,是了,杀死一个乞活军的传令兵,而且从他身上搜出来的信件,更是让大伙心中惊慌不已,朝廷竟然招安了这部贼军,那现在自家干的是什么蠢事啊。
一个兵丁更是吓的手脚凉“王总旗,你擅杀朝廷官军,这事一旦泄露出去,迟早没个好!”
王国林何人,振武卫千户王国顺的亲生儿子,这次郭胜领兵大举进攻代州,王国顺领兵在外不慎阵亡,与他有杀父之仇,岂能轻易放下?哪怕瞧见书信,他也誓有朝一日,要取李璟,郭胜二人的项上人头,杀死一个传令兵,不过是收点利息而已。
不过见犯了众怒,他也毫不在乎,直接起身拍了拍腰刀注视众人,“你们这些个丘八,听风就是雨,也不拿自家猪头想想,若是这部贼人真受了招安,朝廷岂能让他们继续占据州县?还不得有朝廷大军进驻啊?你们谁瞧见官军的身影了?!”
这一席话,也说的在理,毕竟自古以来乞降的贼军,就没个好,不说退让已经占据的城池,最后怎么着也得落个不得好死,哪有任由贼军招抚之后,反而占据城池的道理?只是这也是他的一面之词,大伙心中不定,来回动摇,不知如何是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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