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虎乃是山阴所副千户,自然有资格拿捏一番,见他如此说道,顿时点了点头,上去将盘子接过不提,然后回头道,“银子取了,千户大人还是给咱们露露底吧,不然这银子拿着也不安生啊。”
银子虽好,但也得有命去花,他可不想为了区区二百两银子送了性命,见他一脸期盼,刘洪源也不矫情了,直言道,“兄弟我今日,做了笔好买卖,每年若是坐下来,非得几千上万两银子的收成,而且还不用咱们自己弟兄去跑。”
“哦?”一听这话,大伙都激动了起来,这年头,当兵的掺和买卖那真是太正常不过了,“大哥仁义啊,做份买卖还不忘带上咱们弟兄一块财。”
“是啊!千户大人仁义无双,我等佩服。”几个不亲近的百户也跟着起哄。
不过高虎却皱着眉头,这年头,稳赚不赔的生意,还少见,何况别人为何要带山阴所这偏僻小卫所一块干呢?于是再也忍不住了,上前道,“还请千户大人明言,也好叫我们这几个弟兄放心啊。”
“放心,我难道还能坑害你们不成?”刘洪源环视一周,却现几个百户都面色犹豫,显然是极不放心,只能组织着言语,透露一部分道,“无非就是做个以往咱们做过的买卖而已。”
见他们不信,只能压低着声音道,“军马和盔甲。”
这下,大伙都明了了,各个点着头回座不提,又听刘洪源继续开口说道,“只是咱们如今也贩卖的差不多了,各百户里也只有小旗,总旗和你们有盔甲傍身了,这次我也给你们找了个好价钱,十二两银子,都凑出来吧,这些钱,都额外算。”
“十二两?那咱们以前可吃大亏了。”一个百户听闻,顿时懊恼的一拍大腿,以往为了活命,大伙将随身配的装备卖个干净,一副寻常的棉甲,五两银子都卖,如今涨到了十二两,他们可揪心的痛啊。
一个百户见状,迫不及待的开了口,“大人,我家还有两副祖传的盔甲,最是坚固,可否让我拿来,看看能不能多卖上几个银子?”
“大人,我家庄户里,还有几匹战马,可就是不知道这价钱几个?”一个百户亦是开口出声。
刘洪源也不在意,只是笑骂道,“瞧瞧,平日里你们一个个的哭着叫穷,今日一听有银子使唤了,各个都冒出来了,真是些兵痞子。”
可高虎到是瞧出点意味来了,这一出手就是如此大方,连他们这些人都分润一二百两银子,那手段可就通天了,“大人,可否明言相告,买家到底是何人?”
“实不相瞒,南边的来客。”刘洪源压根就没想欺骗他们,自然一五一十的道来,何况,这事能瞒得住谁。
“嘶~”虽然早就有这方面的猜测,但是高虎骤然听闻,还是忍不住变了脸色,底下的百户就更别提了,各个惊讶着开口,只是话语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这个说,“我就说了,哪有这般好爽的客商,给出十二两高的价钱来,原来是劫掠了整个太原府的李小儿啊。”
“就是,就是,”另一个百户也搭着腔,“不过这样也好,听说李璟那斯在太原府搞了不下数百万两纹银,端的最是有钱,这生意做得,必定能够长久,我还有些关系,届时也到别的卫所里去寻些盔甲战马来卖,今年必定过个好年啊。”
“不过,他本是贼寇,哪怕招安,朝廷也是眼加防备,咱们这样贸然资敌,恐怕日后打起来,咱们得吃大亏啊。”一个百户胆小,心忧着说道。
“左右不过是个死。”他身边一人立即说道,“那贼寇端的厉害,我大同兵马前番南下一营,一千二百个正兵啊,这是多么大的一坨啊,竟然被他的一支偏师给逮着灭了,可想而知,李璟此人麾下兵马何其之多,战力何其之强啊!”
又见大伙都瞧了过来,继续说道,“即便咱们不卖,西边还有三边军镇呢,那边也迟早要卖,这银子,哪里赚不是赚,至于说什么和朝廷对立,一旦真打起来,你们认为咱们大同镇打得过?”
“就是!咱们大同镇的兵马,朝廷不知道,咱们自己还能不知道?”刘洪源也适当的插了句嘴,指着一个百户道,“就你们驻地,一百一十号人,现在还能找出二十个动荡的?都是狗屁,只有银子是真的,咱们吃粮卖命,可朝廷数月不粮饷,这是把咱们弟兄往死路上逼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