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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总兵,缘何你的本队不动,休要等到几时?”
石沟,官军本阵之内,宁夏镇总兵官杜文焕,来回牵动胯下战马,冷着脸冲身边一将怒曰,
而这坐怀不乱着,当是临兆总兵官张宗昌,此时闻言也不动怒,举起马鞭,遥指前方道,“杜总兵何必动怒,此看贼军本队,混而不乱,形散而颇有章法,更兼东南角有烽烟起,必乃贼军马队未动,我如何动得?”
他二人各自在宁夏卫募兵千余,到如今南下平乱,杜文焕有兵一千七八百人,张宗昌亦有一千四五百人,皆是宁夏镇精锐之选,装备也相对完备,两军何在一起,三千多人,有战马一千三百匹,火器一千只,虎蹲炮十二门,
这样的兵力,如果真是遇上了什么贼寇,哪怕来10万,也是浑然不惧的。
但是今日之事,倒叫两位总兵官心中怀疑,这到底是哪里来的贼寇,竟然如此英勇不凡,无论军阵仪表,还是装备火器,都比官军更强。
但杜文焕此刻顾不上那般多了,他两个精锐步阵都投入了上去,此刻与贼军主力五百余人混在一起,若是再丢了这六百步军,他就成了空架子了,所以才准备请张宗昌一起冲阵,先击溃当面的贼军,然后是战是退都握有主动了。
可是张宗昌现在心里疑惑,再加上贼军本阵五部才出一部。剩余各自列队准备迎战,瞧着那高举的火器,第一排人皆带甲的精锐大汉,面对厮杀时。整个军阵未曾出一声喊叫,这是何等的精锐啊,他可不敢轻易上去。
手里握着的五百多骑兵,可是他最后保命的手段,于是只能劝解杜文焕,要不干脆逃了算了。
“休要误我军心。只问一句,冲是不冲。”
杜文焕比他心里更没底,况且早就有了计议,若是张宗昌不肯一道救援,那他也只能壮士断腕,朝西北撤退。反正他是宁夏总兵,退守便退守,但张宗昌可是得了朝廷严令,要南下收复临兆的,到时候随意坑他一局,这人就能死无葬身之地了。
“额,”张宗昌看着他眼睛里冒出来的寒光。知道是动了真怒了,按说杜文焕也算够意思了,陪着自己南下剿贼,还分润粮草,此时他的步军陷入泥塘,自己若是见死不救,也说不过去啊。
于是小心点了点头,但还是保守着说道。“杜总兵,此刻动骑军,于事无补,贼有马队未动,若你我合二为一,调遣余下八百步军,从左右两翼直接切入军阵,依托精锐快速击败当面贼军一部,则贼势必不敢轻动,如何?”
杜文焕想了一会,惊疑道,“若贼步军本阵上来,如何抵挡?”
张宗昌一咬牙,“此必障眼法也,贼如何寻如此之多健壮之辈,此时交战着,必乃贼军精挑细选着老营兵罢了,寻常队伍有个三五百人便是巨寇,我料定其剩余步军,必乃滥竽充数着,可敢与我一道上?”
又怕他信心不足,就给他打着气鼓舞道,“你仔细瞧,贼军本队一直不动,连声音也不曾出,此必畏惧不语,若有精锐,何不一起杀出,片刻便能击破我当面军阵,何故拖延乎?”
“再者,探马来报,贼有马队千人以上,此必绝对精锐,我之骑军,必不能轻动,此刻以一千三四百精锐步军上去,若贼不能抵挡,则势必以马队冲锋,挽救危局,届时我等在上,则能一举破贼,如何?!”
杜文焕久经战阵考验,遇贼无数,自然眼力劲也是不差的,可是不知为何,他与张宗昌的看法却截然不同,盖因为眼前这只贼军,居然没有驱使老弱妇孺上来消耗体力。
刚一结阵,就是硬碰硬的真刀真枪的干,此刻以一部五百余人对阵自己六百来人,居然都丝毫不见混乱,反而仗着身上盔甲,杀的自己的精锐不能抵挡,
“总兵畏畏尾,所为哪般?若是不救,便要丢下,我等自寻生路去吧,”
张宗昌这会急了,按说你的人陷在里头,又不是我的人,如今肯卖命一搏,你还瞻前顾后,真是妇人态,不足与谋之。
“干了,我之步军还有四百,此刻全员上阵,从西北角切入战场,你之步军有六七百人,往南面分成两部,一部直入战局,一部多少阻碍贼军马队,如何?”
杜文焕实在舍不得丢下自己的六百精锐步军,再加上被他一激,干脆就直接拼命了。
“此言大善!你我马队,分二百骑在西面随时准备冲击贼军败兵,以主力千骑在东,只等贼军马队出动,便给予迎头痛击,只要去了这部,贼军还不是任我等宰杀。”
二人相视一笑,于是各自下去吩咐部队准备投入战场,毕竟他们拿手的便是骑军作战,对自己部队的战斗力都有十足的把我,这可不是不能战的军户兵,而是自家的家丁私兵啊。
“官军出左翼兵马二百来骑,后头跟着四百多步军,右翼出六七百步军,看来是准备给予我步阵一道雷霆之击啊。”
陈达位列帅旗之下,与左右谈笑风生,丝毫不把官军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