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闭唇不语,他认得是竹书,自然也认识那八个字,可是身为铁勒人,他不能说。
“这八个字,老先生不愿说,那本县主就教你们认识,你们记住了。”姚心萝敛去脸上淡淡的笑,表情严肃看着铁勒国的人,字字清晰的将那八个字说了出来,“败军之将,何以言勇。”
圣上的脸色转缓,看姚心萝的目光,满是赞许。
“浮文巧语,算什么本事?我们公主可是双手写字。”铁勒国的贵女不服气的道。
“双手写字,又有何难?”姚心萝走回书桌边,双手提笔,开始写字。姚心萝写得还是“败军之将,何以言勇。”这八个字,不过败军之将她是用右手写的,是燕体,何以言勇她是用左手写的,是楷体。
布噜公主虽然也是双手写字,字体不同,但是字的笔划是相同的,不像姚心萝能双手同时写不同字的,不同字体。由此可见,谁的书法功底更高深。铁勒国的人,鸦雀无声,这位昭和县主不愧是大虞第一才女。
“布噜公主,我能双手写字,你能写竹书吗?”姚心萝挑衅地问道。
布噜公主咬了下唇角,道:“我不能。”
圣上转忧为喜,问道:“布噜公主,你可服了?”
布噜公主垂道:“布噜心服口服。”
姚心萝这场赢得漂亮,大大的挽回了大虞国的颜面。接着棋、画和针线亦分出了胜负,棋画大虞获胜,可惜针线告负。三比三,明日的骑射成了决定输赢的关键之战。
宴罢,姚心萝随父母出宫回家,马车上,韩氏将姚心萝搂入怀中,“今天这事真是无妄之灾,还好囡囡赢了,要不然……”韩氏叹了口气,若是姚心萝输了,很有可能会被问罪。
“母亲,也忒小瞧女儿了。”姚心萝娇声道。她收藏那么多名砚,可不是为了摆着玩的,砚台用墨养,那些墨也是好墨,倒掉太可惜,她就会拿练字,双手写字,是她练得烦闷了的拿来解闷的。
“你是我的女儿,娘怎么会小瞧你,娘这是关心则乱。”韩氏捏捏她的脸颊笑道。
姚心萝笑了笑,“父亲,这事有些蹊跷啊。”
“囡囡别担心,爹爹会让人去查清楚的。”姚训铮安抚女儿一句,语气一转,“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捣鬼。”
“明天比骑射,不知道那个布噜公主会不会又起坏心眼?”韩氏皱眉道。
“今晚她惨败,明天应该不会再来自取其辱了吧?”姚心萝猜测道。
“囡囡,不要掉以轻心。那布噜公主一看就是个要强的,今晚她输给你了,肯定不会服气。蛮荒女子,擅骑射,只怕明日,她还会寻你晦气。”姚训铮沉声道。
“爹爹什么时候学会相面了?”姚心萝坏笑问道。
“你这孩子,又淘气。”姚训铮伸指遥点了她两点。
“爹爹放心吧,我的骑射也不差的,她要敢再来挑衅,我就再让她惨败一场,颜面全无。”姚心萝傲气地道。
次日,姚心萝没去书堂上学的,去了御林苑里的赛马场,路上,姚心萝遇到不少的马车,都是往御林苑去的,昨天的事,已经各府皆知了。
姚心萝到达赛马场时,铁勒国的人已经到了,萧咏絮和高乐灵等人也到了,可是直到圣上、罗太后和章皇后来了,参加骑射比试的徐锦绣以及镇国大将军府的人,全部都没到。
“圣上,这还没比呢,就直接认输了啊?我们还真是胜之不武啊。”布噜公主面带得色地道。
“去查查怎么回事?”圣上沉声道。
侍从领命而去。
“圣上,若先前的人赶不来,可以换人来比,我们不会介意的。”布噜公主的目光扫过站在一旁的姚心萝,昨夜是她技不如人,她认了,今日得胜人一定是她。
姚心萝看布噜公主是骑马装束,就知道今日的骑射,布噜公主要上场,现在她的目光看了过来,姚心萝就明白,这位公主今日只怕又要找她的麻烦。
过了一刻钟,侍从过来,小声向圣上禀报,大将军府的马车在半道上翻了,徐锦绣从马车里摔了出来,腿受伤了。
布噜公主笑道:“圣上,大虞男儿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不知道女子们有没有这份本事?我们铁勒国的女子,可跟男子是一样的哟。”
大虞的姑娘们大多还是偏重文,骑射方面没有多少拔尖的,徐锦绣是这方面最好的,她还不一定能胜过布噜公主,其他人就可别指望了。可就这样,让铁勒国不战而胜,圣上也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