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过后几日,京都府接到了报案,有几家丢了孩子。这把萧咏絮和姚心萝吓得够呛,还好小土没有出事,各家因此对孩子的看管更严了。
查案是京都府的事,姚心萝管不了,但一直关注着,当了母亲之后,愈的体会到,儿女就是母亲的命,宁愿自己死,也不愿孩子受到一丁点伤害。
转眼到了五月初四,下午冬枝领着几个小丫头,包粽子,淇儿瞧见,顾不得玩她的小银枪,嚷嚷道:“娘,娘,娘,我也要包包包。”
姚心萝不愿灭了她的兴头,笑道:“娘不会包,让冬枝教你吧。”
淇儿把小银枪放在李恒特意为她做的小武器架上,净了手,让冬枝教她包粽子。小手根本不可能捏紧粽叶,与其说是她在包,不如说是冬枝拿着她的手在包。
包了两个,淇儿还要继续再包,姚心萝不想她继续在这里捣乱,耽误时间,笑道:“淇儿,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糯米,两个就够。”
淇儿抓住粽叶不放手,道:“不够,这不是给淇儿吃的,这两个是给白胡子老祖宗的,淇儿还要包两个给笑眯眯老祖宗。”
姚心萝用双手紧紧地捂住了嘴巴,眼泪一下涌了出来,她没想到淇儿还记得罗太后。
“娘,不哭,娘,不哭。”淇儿跑到姚心萝面前,“淇儿乖乖,淇儿听话,娘,不哭。”
“娘,不哭,娘不哭。”姚心萝含泪,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次日端午节,还在国孝期,龙舟竞渡从简,姚心萝和李恒都留在家中,没有去参加。淇儿照旧不肯往额头上画王字,跑出房间,躲避她娘的魔掌;几个月大的同同,反抗不了,任他娘摆布。
“爹爹坏,爹爹坏。”淇儿被李恒抱了回来,着急地在她爹怀里挣扎。
小姑娘逃不掉,额头上被她娘画了个王字,很不甘愿地道:“爹爹画,爹爹画。”
李恒笑,凑到姚心萝面前,“娘子,请动笔。”
姚心萝轻笑一声,用毛笔沾了雄黄酒,在他额头上也画了个王字。小姑娘还不肯满意,指着姚心萝,道:“娘也要画,娘也要画。”
“这小丫头,半点亏都不肯吃啊。”姚心萝笑,把毛笔递给李恒,抚开额上的几缕头。
李恒也在姚心萝的额头上写了个王字。
淇儿这才满意,拍着巴掌道:“一样,一样了。”
下午,从永定河那边传来一个消息,承恩伯的庶女周映娽掉进了河里,安郡王救了她,搂搂抱抱,两人有了肌肤之亲。
看竞渡的地方,离河边有很长一段距离,周映娽怎么可能会掉到河里去?最奇怪的事,她怎么会被安郡王所救?安郡王今年又没有上船比赛,他跑河边去做什么?
姚心萝嗤笑问道:“萧源这是把所有人都当傻子吗?”
“这么浅显的招数,他会使出来,令人奇怪,不得不怀疑,他这么做是为了遮掩别的事。”李恒想得更深远一些。
姚心萝深以为然,道:“这事得好好查查,不能让他阴谋得逞。”
李恒微微颔。
虽然圣上对太子的信任,让太子的位置稳固如山,但仍然有不死心的人,想要取而代之。若是可以,李恒并不愿参与其中,但太子是他的表兄,梁国公府一直都是效忠圣上,推崇皇室嫡出血统,支持的太子的。有着狼子野心的安郡王,自然就是李恒和梁国公府的敌人。如果安郡王得势,梁国公府和郡主府,会血流成河。
安郡王和周映娽这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是怎么回事,圣上同意安郡王纳周映娽为妾,“小八,此女永为妾室,不得晋升。”
大虞的礼法上,亲王和郡王都可以有一正妃两侧妃三夫人和数妾。但因先帝和罗太后的关系,侧妃和夫人的位置,虚有其职,无有人敢冒大不韪,去册封侧妃和夫人。
圣上此言,断了周映娽的晋升之路。安郡王没有把这事瞒下来,告诉了承恩伯。承恩伯并不在意,笑道:“等王爷成了大事,再提升小女也为时不晚。”
安郡王笑道:“多谢表叔明理,本王必不会辜负表叔对本王的期许,待本王大事成了,必封娽妹妹为皇贵妃。”
皇贵妃是仅次于皇后的位置,承恩伯对安郡王的这个许诺,十分满意。
鄂国公微眯了下眼,他没有合适的女儿送到安郡王身边,就是有,他也不好送,皇贵妃的位置只有一个,再说,他要得不是外戚的身份,他要得是王爵。
鄂国公笑笑道:“王爷,张道长的丹药就快练成了,是时候可以为他造势,让圣上知道他的存在。”
安郡王沉吟片刻道:“五月十八,张天师圣诞之日,就是他出山之时,先献《秘典》,时机成熟之后,再献丹药。”
鄂国公拱手道:“微臣一定安排好。”
安郡王笑着微微颔。
五月初九傍晚,无有喜乐、无有宴请,一顶粉轿把周映娽抬进了安郡王府。
次日上午,一个尼姑到昭和郡主府,“戒台寺谨慧,求见昭和郡主,郡主的故人,托贫尼带了封信给郡主,恳请施主,为贫尼通报。”
“师父有礼,请师父稍等。”门子回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