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亨眼神就不善起来,道:“你不是说我有隐疾吗?”
东方倾墨笑容一僵,很快又恢复正常,道:“那是心病,非身体残缺,或者五脏不宁……”
王亨道:“心病也会导致心情不愉。”
东方倾墨忙问:“你有什么不对?”
王亨道:“本官要你说啊。”
东方倾墨头疼了,明明就没病嘛,非得说自己病了。唉,都是当初骗人惹的祸,如今难圆其说。
东方倾墨头疼,王亨也不好过。
他知道该把自身情况详细告诉老阎王,老阎王才能对症下药,可是他怎好说自己对梁心铭动心了呢?
他便换了个说辞,问道:“你觉得,本官的隐疾可能引起什么并症?比如……”比如断袖。
东方倾墨忙问:“你是指……”
不说清楚,他怎么诊断?
王亨盯着他不语。
良久,王亨才下定决心般,缓缓道:“为何……本官会特别爱亲近梁大人?这很不正常。”
东方倾墨愕然、恍然。
他认真道:“这才正常!”
因为梁心铭就是馨儿嘛。
王亨疑惑地看着他,等他解释。
东方倾墨道:“因为梁大人长得像馨儿,安泰爱亲近他不是很正常吗?若对着他无动于衷,那才奇怪。”
王亨道:“……”
这个理由说不服他。
他最初接近梁心铭,确实是因为林馨儿,但并无非分之想;可是后来,他明知梁心铭是个男子,还会心情悸动,甚至起了不该有的念头,这怎么是正常呢?
东方倾墨看出了王亨的困惑和羞愧,很内疚,很不忍。
他决定帮王亨解开心结,并引导他向梁心铭靠近,而不是劝他远离,待时机成熟再公开真相,因此郑重问:“老夫曾告诫过安泰一句话,你还记得吗?”
王亨蹙眉,陷入回忆。
当初,东方倾墨说他有隐疾,他根本不相信,因此告诫了什么话他也没放在心上。
东方倾墨提醒道:“老夫让你忌女人!”
王亨这才想起来,点点头道:“不错。”
东方倾墨道:“可老夫没让你忌男人哪。”
王亨黑了脸,沉声道:“前辈这是鼓励本官断袖吗?”
东方倾墨摆手道:“不是那个意思。老夫要你忌女人,是因为你心里只有馨儿,不愿娶别的女人。可是安泰,一个人除了父母妻子,还要有朋友知己。你心里有苦、有痛,不向父母说,不向朋友说,郁积于心,绝非好事。”
王亨道:“前辈的意思是……”
东方倾墨道:“你不必担心,只管和梁大人亲近。你爱亲近她,无非是她长得像馨丫头,而不是什么断袖之癖。”
王亨迟疑道:“这样……行吗?”
他真怕自己会失控,对梁心铭做出什么举动来。
东方倾墨道:“你是老夫看着长大的,老夫相信你的人品;梁大人也是个君子。你多与梁大人亲近交往,在她面前顺应心意、敞开心扉,日久天长,郁结的情思便会化解。就是馨儿,也愿意看到你开朗起来。”
王亨非常意外,他以为东方倾墨会劝他远离梁心铭,不料却是劝他亲近梁心铭。他有些相信东方的诊断了。“心病还须心药医”,不管东方让他忌女人,还是让他亲近梁心铭,无不都是让他顺应心意,可见是对症下药的。
他轻松了,嘴角溢出淡淡的笑。
东方倾墨见了,也微笑起来。
正在这时,梁心铭匆匆闯进来,身后跟着赵子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