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道:“梁大人替他夫人给姑娘带信,问姑娘可有回信……”他见老爷眼神不对,忐忑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心中暗暗叫苦:姑娘得罪不起,老爷更不能得罪呀!
苏熙澈暗骂“小子大胆”,急匆匆忙赶了过来,刚到书房外,就听里面笑声阵阵,正是他的宝贝女儿在笑。
他停住脚步,深吸一口气,把心思敛藏起来,摆出和煦的笑脸,平和又不失威严,才缓步走进去。
说笑声停止,三人都错愕地看着他。
梁心铭忙起身道:“下官见过苏相。”
苏莫琳也站起来,道:“父亲回来了。”
苏熙澈点点头,含笑打量梁心铭,道:“听说梁县令等了一下午,都是老夫的不是。梁县令辛苦,一定要留下来吃晚饭。琳儿——”他转向苏莫琳吩咐——“你去吩咐厨房,好生准备,为父要和梁县令痛饮几杯。”
苏莫琳妙目一转,道:“梁大人正要告辞呢。”
梁心铭急忙道:“正是。天也不早了,下官叨扰了半日,也该告辞了。”接到了苏莫琳示警,还是速走为妙。
苏熙澈笑道:“急什么,吃了晚饭再走。”又赶苏莫琳离开,“还不进去!你母亲找你呢。”
苏莫琳只得告退,走到门口又回头,丢给梁心铭一个眼神,意为“小心!我爹绝没有表面这么客气。”
梁心铭忙对她点头“我明白。”
结果一转脸,苏相正盯着她呢。
梁心铭尴尬地讪笑,心虚得冤枉。
苏莫琳和珍珠走后,苏相施施然从梁心铭面前走过,走到上桌案后,气势十足地坐下,然后面无表情地盯着梁心铭,也不叫她坐,也不开口说话,无形威压散开来。
梁心铭只好站着,尽量忽视那无形的压迫。
好一会,苏相才悠悠道:“梁青云,老夫警告你,休要打老夫女儿的主意,否则,老夫绝不轻饶!”
梁心铭有些汗颜。她想到苏相会误会,没想到他会直白地说出来,还赤裸裸地威胁自己,赔笑道:“苏相误会了……”
苏相冷笑道:“老夫眼睛还没瞎!”
梁心铭:“……”
你眼睛还真瞎了!
连女人都没认出来。
苏相见她虽沉默,却并无羞愧躲闪之色,一面暗赞她心性明朗坦荡,一面更加警惕——这样的少年,最容易俘获女孩子的心,必须得狠狠打压,挫其锐气,使其以后不敢接近他的女儿,不敢打他女儿的主意。
他继续施展宰相的威压,傲然道:“老夫承认你是个不可多得的少年才俊,然你已经娶妻。老夫的女儿,别说是做妾,就是你妻子死了,娶她做继室也不行!”
梁心铭幽怨道:“老大人,有话好好说,怎能咒下官的妻子呢?下官誓,对苏姑娘绝无非分之想。”
苏相冷冷道:“绝无非分之想?你看不上老夫女儿?”
梁心铭手心也冒汗了,道:“非也!苏姑娘天生丽质、冰雪聪明、洒脱、率真、大气,下官不敢亵渎!”
苏相对这回答很满意,道:“不敢亵渎最好。有非分之想的话,趁早收起来。老夫的手段,不是你能承受的!”
梁心铭道:“下官遵命。”面对一个宠女如命的父亲,还是个宰相,识相的还是别解释了,只需服从命令就行了。
苏熙澈这才消气,随口道:“你可以走了。”
梁心铭愕然道:“大人不是要留下官吃晚饭吗?”
苏熙澈把眼一眯,道:“你想留下来吃晚饭?老夫的饭可不好吃,吃下去怕你消受不起!还不走?”
梁心铭心抽抽道:“下官马上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