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药煎好后,秦沐然将药倒出来,凌刃要去端,却被秦沐言一声喝住:“唉唉,季大夫马上就来,看过才能送去。”
凌刃白他一眼:“病情重要,还是非要你家大夫过一眼重要?”
公主的病情迫在眉睫,虽看着无事,但毒性发作一旦起来,那便是神丹妙药也极难以康复。
而且公主性子冷淡,很多东西不愿意说,不愿意得到怜悯,公主一上午还拉着秦衍去闲逛,那是用一些只治标压制性的药去强忍着,强装无事。
今时这药,是大夫开了方子,她与慕燕茹亲自去抓的,从药草到煎药的泔水,都没有毒性。
她此时心中别无他想,暗卫,所谓暗卫的类别中,有一种为死士,一生只贴身守卫一人,只护一人安危。
主子若是死,她身为这种暗卫,必然也不能一人独活。
紧咬着牙,手已经触上那药碗,见秦沐然挡着,一只手也触上了碗的一边。
无奈,但说话的声音还是如一只怒气的母老虎。
凌刃:“季大夫什么时候来?”
“马上。”
秦沐然摁住那碗,路边碰到的一大夫,年龄与他相仿就敢自称名医,便是真是江南一带小有名气的名医,那他怎么没听说过,还真当他们秦家自五年前那场变故,就连一个能拿得出手的大夫都拿不出来?
而这药,虽没问题,可是这药方。
总得等季大夫过目了,才能送过去。
凌刃看着他,目光如同冰锥,阴冷,又狠。
恨不得一刀下去削了他,然后慌忙把药端过去。
另一边,季大夫本是乘马车带着药箱往客栈赶,最后听说公子在半路碰到一自称江南名医的年轻人,生怕万一,就先带一名学徒乘快马赶往。
秦衍在房间里疾写一封发往京城的书信,虽然带公主云柯回来,做法有些仓促,但既然陛下刘勋答应的是让公主刘云柯与他成婚,秦刘两家就此议和。
议和的条约他已经签署,这婚事,自然得大办。
他还要明目张胆的娶。
但是地点,是在江东临安。
面色冷峻,少年老成。
秦衍坐在书案旁,季大夫来的时候,单手扣着门,身后跟着唯唯诺诺的吴玟。
秦衍面色微微皱,轻声:“你们认识?”
吴玟不等季老开口,直接一步上前身板挺直了些,又是今日秦衍初见他时的那副带着桀骜,带着自满的年轻医者。
只不过屈了屈身子行礼,明显又放尊敬了些。吴玟此刻只想证明自己,不想因为这一个病人而毁了自己的名声,而且,他需要接近秦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