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竟不是往常的那份冷,带着点,嗯,是有点分享,是等着、也期待看好戏的感觉。
段容止半信半疑的点着头。
下一个目的地是丹阳,走小道的话,只要三个时辰,但途中要经险道。有一个断崖要过。
只能人过,马车若过去的话,要走陡峭的崖路。
段容止心想,她可能是要过那个断崖的时候,带领众人过去,把秦沐然那个自幼病弱不会武功的人留在马车里。
然后让青木驾驶那辆马车,好好整他。
但是到了那处断崖,一切无常。断崖上,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条道,架与悬崖之上,而且还足够结实。
段容止去看她面容,仍旧没有什么。
马车从索道上过去,公主的马车是走在最中央,前面是绉太傅与一部分随从的马车,后面是明迩,还有另一部分随从的马车。
这一路,她带着的,可不知绉太傅一人,尚有秦衍留在江东的其他属下。
其中就有一些,原本已经聚集到吴郡,等待秦衍归来,一同赶往京都任命的其余五郡郡守。
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在众目睽睽下做把戏,被人传出去,实为幼稚。
当然,她也没有想过,要在这路上折腾沐然。
容止盯着她,细瞧,又慢瞧:“你肚子里,究竟是什么打算?”
云柯:“哦,暂时,什么都没有。”
仍旧在埋头,写着什么。
甚至头也没抬,一副专注勤奋的模样。
段容止便招了招公主身边的暗卫-凌刃,用手挡着自己的嘴巴,探头问:“你家公主,难道不是打着沐然的主意?他喜欢你,鬼都能看的出来,公主用我把他换出去,难道,不是在针对他?”
凌刃打了手势,噤声。
让他去看公主笔下的信。
眸子瞬间大惊。
叹着声,然后又啧啧。果然人不可貌相,妇人不可藐视。
摸着下巴,然后背靠在车身上,罢了、罢了,保存体力,有比女孩子更重要的东西。
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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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然,原本兵分两路的溃军,现在已经正成包围形式将太子刘云琦的兵马团团围住。
其实也不怪那溃军胆子够大,敢以这区区已经不到一万人马的叛乱军队,将他三万人马围住。
实在是,这太子爷的威名太怂,而且叛乱军队早已经买通三皇子殿下。
三万军马,属于太子的人,也不过只有一千人。
而且再加上他们的叛军的人马,数万人,想弄死一千人,有什么难度?
谁能告诉他们有什么难度?
叛军自从发现秦衍的军队已经撤走后,内心的野心越来越庞大,行动力也更快。
不出两天,在秦衍以及楚宁远带的人,还未抵达柔然时,一场围攻战已经打响。
这天,烈日炎炎,太子爷身边围着的,是曾经他自己训过的一千精兵,而一千精兵以外,则是那些没有将领,没有头脑的两万九千军马。
太子爷傻,是,蛮傻的,连父皇从哪给他弄来的军队都不细究。
可这些军队,任命的将军、官儿,可都是他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