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拿起笔,继续在一份打开的奏折上写着批注:“不去了,好好在家养着。”
云柯:“为什么?昨天这个时候,明明你还说~”
秦衍突然抬起头,看着她:“我问你,知道结果了又如何?当年你父皇能合作的对象,不是墨家,就是前朝皇帝。
或者两者皆有,但他不说,也肯定有他不说的理由。我们可以等。”
云柯:“可若他一辈子都想糊弄过去呢?”
秦衍提到嗓子口一口气,是下意识的想说什么,又抿唇,咽了下去。
用为极为平静而温和的语气:“罢了,他若不说,你再逼,他也不会说的。”
刘云柯停下研墨,甚觉他这做法有点荒唐。
刘云柯:“那你早这样想,昨日,为什么还要对我说那些话?为什么一开始就给我失去记忆的药。
难道这一切,都不是你们联手弄好的?”
秦衍提笔,继续批阅他的奏章。
不论她说什么,他都是不予理会。太子爷今天说,五更天回去时,遇上刚出宫的御医,陛下身体内有余毒,恐怕命不久也。
所以,再不甘,这件事还是放下吧。
云柯的血液能解毒,但只能解她自己体内本身的毒,对别人的效果来讲,普通的春毒、瞌睡毒能解,但其余毒,大抵效果都不会太好。
即便是能用,估计也得大量的血液。而刘勋养她五年,体内有余毒到现在都没解,不是因为心疼她,就是因为她体内的血,对他的毒没用。
而人之将死,这件事,还是先算了吧。
云柯:“喂,你怎么又不说话了?这件事你总要跟我说个明白,你这一天一个样子,一天一个说辞,以前的你,可从不优柔寡断的。”
云柯:“喂,你说话啊?”
云柯深吸一口气,再吸一口气。
换了一种方式,心平气和的走到他身侧,柔柔软软的:“晚上,我们去哪里玩?”
秦衍:“你想去哪里?”
面色转而一变,话语还是有点柔柔软软的:“你方才的问题,还没回我呢?”
秦衍:“你想知道?”
云柯猛点头,一脸的无辜、无害,睁着一双眸子,就像一个五六岁天真无邪,仰着头问答案的孩子。
手摁上他的肩膀,身子往下低,整个人都朝他靠近,双目相对。
一双眸子也赫然变成绯红色,不管对他有没有用,但是这幻瞳之术她是要用到。
她想知道他心底到底是在想什么,一件事情如果她想知道,却又不能知道个透彻,那是永远也不会放弃的。
不弄透彻,决不放弃。
秦衍一双眸子透亮,原本是屏息凝神、一丝不苟的批注奏折的,如今染上了一层别有深意的色彩,就像是在算计着什么的时候。
他笑的时候,的确就像是万千世界,齐齐在他背后大绽光芒。
就像这四周所有,在他那一笑的时候都变成了陪衬。
但是他不笑的时候,表情一丝不苟着、认真着,只用那一双眼眸、绷着的一张脸。
一记眼神的小小动作,喜怒哀乐、老谋深算,全部写在脸上。就是被这样的一个神色,原本想要说的话全都软下来吞进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