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柯从床上下来,掀过床幔,往他那方向走过去,拿过他放在桌子上琢磨了一晚上的御敌之策,看了半响:“这条河流你想利用?怎么利用?”
秦沐然困倦着一双眼睛瞅她,一只手肘撑着下巴,一只手则敲着桌子:“这不是到用着你了吗?嫂嫂。”
云柯用手指在那条护城河上划了两下,问道:“这护城河河宽多少?有没有能用轻功过去的可能?”
秦沐然看着她,一种窥破心思的狡黠,不过谅她轻功再高,想只凭一身轻功过河,想的倒美。
有些讽讽的道:“河宽百米,最窄的地方是百米,最长的地方则是二三米。
想轻功过河,你以为你是射出去的箭矢啊?”
云柯一双眸子嫌弃的白他:“我有那么傻,要用轻功过河吗?
我只是担心,塞北那边会不会有轻功绝超者,能用轻功直接越过这护城河,然后进行布局。
要知道,如果他们能在城外设置爆炸点,将城墙炸了。或者说是在雍州时我与明月笙比试的那条机关蛇。
在城外直接设机关的话,他们大部人马可以隔河观战,而我们想将弓弩射出二百米或三百米之外,射出他们的人可谓是极难。
而人与机关蛇斗,那机关蛇是死物,不知疲倦,人是活物,如何斗?”
秦沐然继续用他那一双困极乏的眼眸雾一般的看她:“我又不懂这些,我自幼多病,能把这些字识全就好了。”
颇有同感的,云柯看着他,若不是小时有哥哥及秦衍的耳提面命,恐怕她也是连字都识不全。
但眼下重点不是讲这个。
凉州与塞北之间,因为塞北是蛮夷之地,所以凉州在建城的时候,特别在城外借助地势挖了一条河。
在凉州之前,她也在琢磨着,如何设计防守。
在京都那边,他们皇家也有专门的机关术锻造的基地。凉州距离京城近,而距离江东御剑山庄远。
所以在来的途中,她就琢磨着设计点合适的机关。机关图纸以及模型是直接让人寄给哥哥太子那的。
而且秦衍给哥哥的信上也说明了制造这些机关的缘由。
预计着,再过两天,就会从京都那边运过来。
所以用手指在图上比划了一般,给秦沐然在桌面上比划着她那些机关材料的大致样子。
但所谓机关,不仅要有合适的工具,还要借助地势,在合适的地方安放,这才能叫做机关。
便提点了两番:“这里挖坑,这里垫高。”
而后拿出一张纸,画了几个草图:“就照这样弄,这两天京都那应该还有东西运过来。你把图纸重新抄一遍,就说是自己的想法。
若有人怀疑,你让他们往萧恪那里想。”
萧恪自从在雍州那一场比试过后,就没有跟云柯他们一起。
秦衍跟她分析这天下的局面,如果塞北这边跟凉州打起来,往南柔然、天池等国肯定会趁机攻入。
秦衍的母亲又是柔然公主,柔然与江东几乎是比邻。江东六郡合起来则是占了这天下的三分之一。
虽然那位柔然公主是假的,但怕就怕柔然国君会利用这一层关系,声称是帮秦衍打天下,取得江东众位将士的信任。
所以他们才回了江东一次,把江东六郡的官员全部换了,但怕,还是怕。
毕竟是秦家在江东占据多年,即便是领导者变了,江东内部的底层官员、已退休的老部下、还有江东子民可都是向着秦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