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玉玲出去之后,她去了一下卫生间,然后才回到了工作岗位。
只是刚坐下没多久,就被宋琪叫去了。
所有人都有些奇怪,怎么宋助理会突然叫狄筝上77楼啊?
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狄筝更是奇怪中又带着拘谨。难道她做错了什么?
怀着忐忑不安的走进了电梯,按下了77楼。
电梯“叮”的一声,停了下来。
这心,急促不安的跳动着。
“宋助理,你找我?”她走到助理办公室,咬着唇,眼神里有不安。
好不容易脱颖而出进了庄氏,她可不能被开除了啊。
心里暗自想着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所以才被叫上来的。
宋琪看了一眼她,“不用这么紧张,是庄先生找你。”
“啊?”这一说,狄筝更是害怕了。
这,这庄先生什么时候见过下面的人的?
完了完了,一定是犯什么大错了。
“进去吧。”宋琪敲了敲总裁办公室的门,推开示意她进去。
狄筝咬紧了牙,硬着头皮进去了。
她是第一次到总裁办公室。
不,应该说很多人都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用他们的话说,他们不够格直接上77楼面见总裁。
“庄先生,狄筝来了。”宋琪把人领进去后,就离开了。
狄筝虽然早就出入社会,见过各色各样的人,但是面对庄煜这座冰山,还是十分害怕的。
她咽了咽喉咙,慢慢的走过去,“庄先生,您找我?”她紧张的连头也不敢抬。
“是我找你。”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
她猛然抬头,见到穿着黑白条纹相间衬衣和黑色阔腿裤的左琋正笑脸盈盈的看着她。
不得不说,左琋身上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气质。
说是文艺气质,又有一点干练。
就像是拿着毛笔的女老大。
“左小姐……”她更加不懂了,未来老板娘找她做什么?
左琋走向她,对她招手,“你坐吧,不用拘谨。”
狄筝紧抿着唇,看了一眼坐在办公桌前的庄先生,见他连眉头都没有抬一下,这才慢慢的挪到左琋旁边。
只要不是庄先生找她,她这颗心就踏实了。
狄筝坐下后,左琋去吧台倒水。
庄煜一见,立刻从皮椅里走出来,“你去坐着,我来。”
“那就麻烦庄先生了。”左琋笑眯眯的看着庄煜,“狄筝,喝果汁可以吗?”
狄筝一惊,“可以可以。”说完了才后悔了。
这可是庄先生在亲自给她倒果汁啊。
天啊,她居然让老板给她端茶倒水!
最让她震惊的是,老板好像真的很疼爱左小姐啊。
左琋回到沙上,看着一惊一乍,表情丰富的狄筝,勾了勾唇。
很快,庄煜把果汁端上来。
“谢谢庄先生!”狄筝站起来,双手接过杯子。
庄煜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有说,把另一杯放在了左琋的面前,就又回到了办公桌前。
左琋看着狄筝紧张拘谨的样子,笑着说:“其实我叫你来呢,只是为了一点小事。”
“左小姐,有什么事你说。”狄筝的心一直处于高高挂起的状态。
能上77楼已经让她非常震惊了,现在还喝上了老板亲自倒的果汁,简直……简直太受宠若惊了。
左琋抿唇,眉眼弯弯,“其实我今天路过你们办公区域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很好闻的香味。后来听说是你身上散出来的。所以……呵呵,你知道女人嘛,都对香水呀,衣服鞋子包包什么的很感兴趣。”
狄筝明白了。
原来左琋也是为了她身上的香水啊。
她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原来左小姐也是对这香水有兴趣啊。”狄筝总算是放松下来了。
“对呀。我觉得这味道特别好闻,就想问问你这香水在哪里买的,是什么牌子。”左琋略有些不好意思。
狄筝叹了一声,“左小姐,实话跟你说了吧。其实这香水不是我买的。”
“啊?不是你买的?难道是谁送的?”左琋微惊。
“确实是别人送的。”
左琋微微蹙了一下眉,看来,跟自己猜的一样。
狄筝说:“准确的说,我也不知道是谁送的。就是昨天下班后,就有快递送上门来。我打一看,居然是瓶香水。本来是我想丢掉的,但……”她没好意思说。
她也是觉得这香水味道很香,所以就留了下来。
“送你香水的没有写下寄件人地址名字什么的吗?”
“噢,只有个手机号码。我打过,是空号。”
左琋的眉蹙的更紧了。
“原来如此。”左琋收了心中的疑虑,笑着说:“那真是遗憾。看来我要找到这种香水,还得费些功夫。”
狄筝本来想说如此她真的很喜欢这种香水的话,她可以把那瓶送给她。
但转念一想,她可是未来老板娘,怎么可能会用别人用过的香水呢。
最后这话,还是给咽下了。
狄筝走后,左琋托腮沉思。
难道,她猜错了?
。
狄筝回到自己的部门,便有人来问她。
问她的人,是郑玉玲。
“狄筝,宋助理叫你上去做什么?”
“噢,没什么。”狄筝回道。
郑玉玲假装沉下了脸,“怎么,你对我还有所隐瞒啊?”
“不是的玉玲姐,确实没什么事。是左小姐找我,就问我这香水哪里买的。”狄筝想到郑玉玲对她还算不错,便也没有隐瞒。
“噢……”郑玉玲意味深长的噢了一声。
狄筝不太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虽然只是简短的一个字,总觉得这话里有话呀。
郑玉玲问,“那你这香水哪里买的?”
“唉,今天已经有很多个人问我这个问题了。其实老实说,这香水是别人寄给我的。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是谁寄给我的呢。”郑玉玲无奈的撇嘴,“早知道能这么引人注意,我就不该喷了。”
“陌生人送的东西你也敢用?”郑玉玲皱眉。
“现在想想,我还真不敢用了。”狄筝撇嘴。
郑玉玲笑了笑,“你呀,应该长个心眼。不要谁给的东西你都用。”
“以后会注意的。”
“嗯,忙去吧。”
郑玉玲走到洗手间,看着镜中的自己,抚上镜中的脸。
难道,她开始怀疑了?
不,那个人说了,就算是有人怀疑,也怀疑不到她头上的。
那个人说一定会处理好后面的事情的。
现在只需要等待时机,自己就可以成功上位。
她没有想到,就连宋琪都放弃了庄煜,她也差一点要放弃的时候,居然会一个陌生人相助。
这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久旱逢甘霖。
等?
反正,她也等了不少日子了。
再等一等,又有何妨?
只要能得到庄煜的亲睐,等再久都不怕。
但这心里,怎么开始不安起来?
。
“你怎么看?”左琋问已经走向她的男人。
庄煜坐在她身旁,“现在只要查明那香水是谁寄的,就知道了。”
“如果是郑玉玲……”
门被敲响了。
进来的是梁梓。
“如你所料,郑玉玲第一个问狄筝的。”梁梓这是看着左琋说的。
左琋冷冷的勾唇,“看来,我们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另外还有一个消息。”梁梓说:“阿炎的人去了狄筝家,那里确实找到了一双你说的银色高跟鞋,跟狄筝从郑玉玲家里拿出来的衣服所装的袋子是一样的。”
“那一次的试探,果然把郑玉玲给弄急了。”左琋笑了笑,看着自己的手腕,这个账,该算了。
庄煜看向梁梓,“那陆曼芸是怎么回事?”
“只查到陆曼芸订走了那双鞋,但最后鞋是怎么落在郑玉玲那里就不得而知了。”
“等一下。现在鞋,香水,都没有在郑玉玲手上。也没有证据证明鞋子是郑玉玲穿的,也不能证明香水是郑玉玲用的。”左琋突然说。
庄煜冷冷的勾扬着唇角,“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左琋撇过脸看他,在那双眸子里,看到了一层略浓的深蓝。
她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上一次的陷害,这一次的伤害,都让庄煜快要丧失了耐心。
她也清楚,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暗中查这件事。
还有包括背后的那个人。
或许,是时候该好好的清理一下这些毒瘤了。
他们一直处于被动,次次她被陷害,算计,如果再忍下去,不知道下一次又会是什么在等着她。
虽然只有郑玉玲出现过在赛车场的照片,但她既然出现了,不管是不是她做的,都应该好好的找她问问。
当然,还有陆曼芸。
。
郑玉玲下了班后,一个人去逛了街,然后就回家了。
一进家门,她就被人捂住了嘴。
手上提的东西全都散落在地上。
“唔,唔唔……”黑暗里,她看不清人。
突然,一抹冷冷的东西架在她脖子上,那阴冷刺骨的感觉透过她的皮肤渗进了她的身体,害怕的打了寒颤。
“不要吼,也不叫要,否则,今晚就有一颗美丽的星星陨落。”耳边,一道低沉的男声让她绷紧了身体。
她嘴上的手,慢慢的松开。
“你,你们是谁?你们想怎么样?”郑玉玲声音颤抖。
“你没有看警匪片吗?看到了杀人犯的真面目,是会被灭口的。你要是想知道我们是谁,长什么样子,我可以开灯……”
“不不不,我不要,我不要知道你们是谁。”郑玉玲吓得直摆头,“那,那你们想做什么?”
她可不认为,这些人是来劫财的。
“7月23号,你去过牛角山吗?”
郑玉玲一听,心里更加紧张不安。
为什么他们会知道她去过牛角山?那人不是说,会把后续事情全都处理好吗?
“没,没有。”
“我对女人,可没有怜香惜玉的这一说。”男人话音一落,便听到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咬着唇闷哼了一声。
“看来你很聪明。既然是个聪明人,就好好说说7月23号,你去牛角山做过什么吧。”
郑玉玲脖子吃痛,她知道脖子处已经被刀割破了。
这些人,是真的不会怜香惜玉的。
她咬着唇,“我只是听说那里会有赛车比赛,好奇所以就去看了。”
“只是因为好奇,才去看的吗?”
“……是。”
“原来如此。”男人说完这句话,她就感觉到自己被禁锢的手已经松开了。
等她再回过神来时,房间里已经就得安静了。
她一怔,确定房间里已经没有人,她才立刻去开了灯。
果然,房间空无一人。
家里所有东西都摆放整齐,跟她出门的时候一样。
刚才遇到的这件事,就像是一场梦一般。
可脖子上的痛,还有那一丝血迹,证明她刚才真的经历着。
那些人是谁?
是左琋?
不,如果是左琋的话,一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的。
这些人都问到了牛角山,也问到了赛车,为什么就没有再问其他的了?
她想不通。
可是现在,她已经感觉到了危险。
那个人明明说过不会人现她的,为什么他们会找上她?
这一夜,她无心睡觉。
次日是周六,她一早就爬起来出了门。
四周看了看,她钻进了一家很普通的早餐店,坐到了里面最不起眼的位置。
很快,又有一个女人走进了早餐店。
“说好了不见面,为什么这么急叫我来?”女人摘下了墨镜和太阳帽。
露出的那张脸,正是陆曼芸。
郑玉玲撩开了头,露出脖子处的刀伤,“你看。”
“这是怎么回事?”陆曼芸一惊。
“昨晚,有人到我家。他们问我,7月23号去没去牛角山,去做什么了。”郑玉玲松开,到现在她还能感觉到那刀架在脖子上的冰冷。
陆曼芸一怔,“你说了?”
“我没说。准确的是说,他们根本就没有再问。”
“什么意思?”
“他们只是问我去了没有,去做什么。我说我去看赛车比赛,然后他们就走了。”郑玉玲想了一晚上也没有想通,这些人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她紧盯着陆曼芸,“你不是说,那个人会处理干净的吗?为什么他们会找到我?”
陆曼芸正在想事情,被她这到一问,皱起了眉,“万一他们是诈你的呢?”
“不可能!前几天左琋也故意找我,还给我看她手腕上的伤。那眼神,那语气,就好像她知道是我做的一样。”郑玉玲急了,“我告诉你,如果这件事你们不处理好的话,我要是有个什么意外,你们也别想置身事外。”
陆曼芸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说过不会让我暴露的,但是现在明显他们已经怀疑到我了。之后就算是我真的把你们供出来,那也怨不得我!”郑玉玲冲她压低了声音威胁着。
“你不要自乱阵脚。他们或许只是诈你一下,如果真的知道事情是你做的,你现在就没有机会坐在这里威胁我了。”到底是年长,也见过大风大浪,陆曼芸比起郑玉玲要沉稳的多。
郑玉玲冷哼,“刀没架到你脖子上,你当然不慌。”
“既然之前你已经答应了,也做了这件事,你就该知道后果。”
“后果?明明你们说过不会把我暴露的,这件事情,是你们没有处理好!”郑玉玲一想起昨晚的事情,到现在心有余悸。
陆曼芸定定的看着她煞白的脸,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心里暗道不好,立刻警惕的看着四周。
今天太早,又是周六,早餐店没有多少人,外面的路边停了一辆辆车,行人也没有几个。
那些车子里,会不会有人……
心里乱了。
恨恨的瞪着眼前的女人,果然是太年轻,沉不住气。
“郑玉玲,就算是你真的出了个什么好歹,那也怨不得别人,只能怪你自己。”陆曼芸说完这句话就戴上了墨镜和帽子。
“你什么意思?”
“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说罢,她就急忙走了。
郑玉玲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她心神不安的走在路上,在想着陆曼芸最后说的那句话。
只能怪自己?
难道……
“啊,小心头上!”一声尖叫。
郑玉玲听到这话条件反射的抬起了头,她惊恐万状的盯着那块已经直线下降的盆栽,手脚根本不听脑子的支配,眼前一黑,便倒在了地上。
她觉得头痛万分,两眼眩晕。
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手撑着地爬起来。
她还没有站稳,又听到一声尖叫。
整个人处于懵的状态,楼上又有一块玻璃急速的掉下来。
她张大了嘴,没一点反应,那玻璃像削尖的刀,直直的插在了她的咽喉。
血,如喷泉般涌了出来。
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毫无生气。
很快,路边的行人都聚集在了这边,根本不敢相信亲眼见到了这样一次意外事故。
是的,这只是一起意外事故。
最后连警察,也是这么定的案。
。
“看来,对方又开始制造意外了。”左琋看到这个新闻,只是冷笑了一声,“倒是便宜了郑玉玲。”
“这些人对于那个人来说,只是些棋子。棋子用完了,就没有存在的必要。”庄煜也没有想到,对方出手这么快,这么狠。
他也越来越觉得,对手的强大。
如果对方真的要对左琋下杀手,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接得住?
这种感觉,真的很不爽。
左琋邪魅的勾了勾唇,做了个最后的总结,“这么狠毒的心,只有缪家人。”
------题外话------
战争,即将拉开序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