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的时候,最先反应的感官是喉咙,刺痛又火辣,跟浇了杯辣椒水似的。
我艰难地抬起手摸了摸,没感觉有什么异样,但一声,就觉得疼,疼的头皮都开始麻。
我向四周环顾了一眼,现果不其然是医院。
撑着胳膊坐起身,我转头看了眼已经快要见底的吊瓶,刚想摁一下护士铃,病房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来的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小护士,漂亮又活泼,她走过来先是看了眼吊针,而后笑着跟我说:“估计你这会儿就该醒过来了,待会儿打完针,医生再过来检查一下,没什么大问题就可以走了。”
我点点头,想道声谢,结果又疼的龇牙咧嘴的。
小护士见状笑的眉眼弯弯的,大概是觉得我的样子挺好笑。
“这几天别逞强说话,还得忌油腻腥辣,得好好养着。”
我没办法出声,就只能一个劲儿地点头。
过了会儿,小护士把我手上的针拔掉,然后把吊瓶拿下来,接着就打算出去。
我见状连忙拉住她,比划了好一阵儿,她才恍然明白。
“你问有没有人送你过来啊?有啊,是个男的,可帅了嘿嘿。刚才还在这,现在不知道去哪儿啊,我去帮你找找啊。”
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跟着起了呆。
过了没多久,病房的门被再次推开,这次来的就不是小护士了,而是她口中那个送我过来的男人。
程易江。
是他啊。
嗯,应该是他,之前我去找江佩澜的时候,曾经跟他说过我要去什么地方。
但我没想到他会找过去。
他穿着一身黑衣,脸也是黑的,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都能感觉到一股煞气。
我抬头看向他,瘪瘪嘴,心想着我又怎么惹你不顺眼了,你一副恨不得打我一顿的样子干什么。
我嗓子疼说不出话,因而问不了什么,只能干瞪着他。
程易江见状倒是开口了,但话语间像是掺杂着一股子怒气。
他说:“余清辞,你到底是笨还是不怕死,敢一个人到那种地方去?”
这话说的,虽然有点儿难听,但有些地方还真对。
我是笨,笨到根本没想到江佩澜会摆我一道,以前她在我面前都是那副柔柔弱弱的模样,我怎么都不会预见到她会狠下心来要我的命。
而我却是真的怕死,被勒的喘不过气,生死只在一瞬间的时候,我特别害怕。
害怕……要是有人知道我出事了,他该有多伤心啊。
以后我不能陪着他,他会不会孤单啊。
凡此种种,夹杂着恐惧,就窜入了当时我的心底。
我慢慢低下头,在心里叹了声。
大概是我“低头认错”的模样让程易江释怀了些,总之他再出声的时候,已经不似方才那般疾言厉色。
他甚至还放轻了些调子,表现出极少有的安慰:“现在没事了,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好好休息,照顾好身体。”
说到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想问问他,奈何嗓子不给力,急的我胡乱翻找了好一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