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敬修闻言没立刻应声,而是走到我的面前,伸出手轻轻摁了摁我的耳后。
“还头疼?”他的声音有些哑。
我懒得理他这没头没脑的问题,还是一个劲儿地让他走。
陆敬修制住我推他的手,又问了句:“除了头疼,还有什么症状?”
我终于忍不住冷笑了声:“我怎么样不用你关心,你能离我远远的,我就能好受很多。”
他这回竟然真的收回了手,但还像尊石像一样站在我面前,我得仰着头才能看到他的脸。
“你跟了他那么久,他就是这么照顾你的?”他的声音也变得有些凉意。
我则像是听到了个笑话:“我跟他怎么相处,跟你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顿了顿,“而且无论他对我怎么样,他在我出事的时候救了我一命,这么多年也从没亏待过Angl。他已经做得仁至义尽,在我心里就是最好的。你凭什么去指责他?”
陆敬修闻言静默片刻,然后像是不太确定地反问了句:“你心里最好的……”
“对。”我的答案很清晰,很明确,“明明我们都已经有了新的生活,也过得很幸福,是你毁了这一切。”
他便没再说话。
我却是加重了语气,还有些莫名的疲惫:“你干嘛要出现呢?干嘛要做这些呢?你要逼疯我是不是,你快要把我逼疯了……”
我的话音刚落下,就感觉肩膀被人钳住了,有些压迫的疼痛。
陆敬修捏住我的肩膀,微微弯下身,我们的视线终于能够在一个水平面上相对。
他温热的呼吸洒在我的皮肤上,有些痒,还起层颤栗,我有些受不住,就撇开了头。
而我也没有再挣扎,我敌不过他的力气,一切反抗都是枉然。
他倒也不在意我的躲避,就保持着这样别扭又怪异的姿势,压低声音缓缓地对我说:“他不是能让你托付的人,你离开他,是早晚的事。”
我呵呵笑了声:“就算是这样又如何,难道我离了他,之后就得找上你?我没那么贱,也没那么健忘。那天晚上,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你对我做过的每一件事我也没忘。我现在每次看到你,都会重新回忆一遍,想起我被人骗个彻底,差点丢了性命的过往。你1;148471591054062说说,你要我怎么办。我要是死在了那个晚上,所有的事情都一了百了。但我活下来了,我就不会再重蹈覆辙。我凭什么要原谅你,凭什么要大度宽容,又凭什么死乞白赖地跟着你。你有那么好吗?你到底凭什么?”
说完之后,我感觉到肩膀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像是要把我的骨头给捏碎一样。
得,我说的话让他受不了了,这样赤裸裸的质问,让他的自尊心和控制欲受不住了。
但这就是事实,无论过去多久,都没办法抹去的事实。
我叹了口气,决定不在这些话上浪费时间了,因为说了也没用,说了他也不会懂。
我去掰他的手指,示意他松开手。
只是在摆脱这样的桎梏之前,我听到眼前一脸沉寒的男人缓缓地、坚定地说道:“那时候你问我的问题,我现在可以回答你……很多事都是假的,但我爱你这一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