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重犯,叶天成也住在驿馆之中的一个单人间中,他的那个单人间,没有窗户,墙壁结实,原本是驿馆里摆放重要行礼物品的地方,就在驿馆一个独立的小院里,在严礼强他们到来之后,那个房间就收拾了出来,专门关押叶天成。
叶天成的身边,每天二十四小时随时随地至少都有一个护卫在看着,就算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一样,而哪怕就算在房间里,叶天成身上的手铐脚镣之类的枷锁,都是不解开的。
看到严礼强带着黄毛过来,那个守在叶天成门外的护卫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恭敬的给严礼强打了一个招呼,“严护卫……”
“嗯,叶天成还在里面吗?”
“在!”那个护卫指了指门口旁边的一个铁窗户,透过那窗户的栅栏,刚好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严礼强往房间里看了看,现叶天成正闭目盘腿坐在房间的破草席上,就像是入定一样。
“你先去吃饭休息一下,梁大哥和大人今晚要去赴宴,让我过来看着他!”
那个护卫也是聪明人,严礼强一说就知道是什么意思,这看人的活也不是什么好活,又枯燥无聊,他松了一口气,立刻就站了起来,把叶天成那间屋子的钥匙交给了严礼强,“大家兄弟都在外面,有什么严护卫你叫一声就行!”
“好!”
严礼强接过钥匙,那个护卫随后也就离开了。
看了一眼正在屋子里盘膝坐着的叶天成,严礼强就坐在门口旁边的椅子上,椅子背靠着墙,正对着过道,而椅子的左手边,就是叶天成房间的铁窗,严礼强就坐在椅子上,亲自看守着叶天成。
黄毛就趴在严礼强的脚边,和严礼强一起留在了这里。
那个护卫刚刚离开没两分钟,严礼强就听到房间里传来枷锁的响动声,他转过头,就看到刚才还在盘腿坐在地上的叶天成,已经站了起来,朝着窗边走了过来。
来到窗边的叶天成眼中闪动着诡异的光彩,他先左右看了看,然后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就把目光放在了严礼强的脸上,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我有点口渴,能给我喝一点水么?”
“行,你后退两步!”
叶天成乖乖的后退了两步,严礼强看了他一眼,把放在椅子旁边的那个水壶拿了起来,倒了一水壶盖,从铁窗外面的窗台上,没有直接递给叶天成,也没有生半点肢体接触。
“可以了,你过来喝吧,喝完之后把水壶盖放到窗台上就行!”
作为被关押的人,当然不能让他每天吃饱喝足,好友心思力气想着逃跑,所以叶天成吃的,喝的东西,都是严格控制着数量,喝水都是一小盖一小盖的喝,只要不让他被渴死就行。
听到严礼强的话,叶天成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还是走了过来,伸出一只手,够到窗台上的水壶盖,把水壶盖拿了进去,喝得一滴不剩,最后才把水壶盖放到了窗台上,自己主动后退两步。
严礼强把水壶盖拿了过来,盖上,又回到了自己的座椅的位置。
叶天成随后才慢慢的走到窗边,尽量放缓了自己的语气,甚至还在自己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我记得,你叫严礼强是吧,当初现沙突人把被掳掠来的女子送到成衣店的那个人,就是你吧……”
严礼强看了叶天成一眼,平静的说道,“不错,是我……”
“我记得你还有两个同伴,都是平溪郡国术馆的学生,一个叫石达丰,一个叫沈腾,你们都是来自青禾县的……”叶天成说着,还在房间里叹了一口气,脸上的神色也变得肃穆起来,“说实话,虽然那件事把我儿子叶逍牵扯进去了,但我一点都没有怪你们,你们做得对,这才是咱们平溪郡国术馆学生该有的样子,说到底,还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失察,平日都忙于政务,对叶逍管教得太少,最后才会让叶逍误入歧途,为奸人蒙蔽,做出了难以挽回的错事,每当想到这一点,我都痛心疾,悔不当初没有让叶逍在我身边,好好管教,原本我还想等王家事情一了,就见见你们三人,对于你们三人做出的事情,一定要好好奖励……”
听着叶天成的话,严礼强的心中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这个叶天成,该不会是想来“策反”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