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公公急了,急忙要走上去,我下意识的拉住了他,自己提着裙子,轻轻的走上了台阶。
大门并没有关严,我一眼就看到了里面。
凌少扬,正坐在大殿中,他穿着一身雪白的长衫,领口微微散开,露出一线蜜合色的精壮的胸膛,宽袍广袖,越衬的他体态风流,而那双向来精明冷漠的眼睛,此刻荡漾着水光,微微红的眼角抬起,看向了那翩翩走向他的身影,露出的却是别样风情……
关关已经走到了他面前,似乎说了什么,但我什么都听不清,只看到他单薄的嘴角微微挑起,那张向来冷峻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魅惑的笑意。
然后关关走到他身边,嘤咛一声,投入了他的怀抱。
在那一瞬间,我下意识的转过身,后背贴上了冰冷的墙壁,也躲开了他的目光。
美酒,佳人,这一幅画面本来是那么的自然,更何况,关关原本就是南宫煜送给他的礼物,他们这样,是再自然不过的——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觉得一种说不出的奇怪?
好像,好像他不应该?
就在我低头沉默的时候,玉公公已经走了上来,他也看到了大殿内的那一幕,声音有些低沉:“公主,这——”
我深吸一口气,抬头笑了笑:“我就说嘛,我来怎么会有用。”
“……”
“既然这里有关关了,玉公公,我就先走了。”
玉公公一听,急忙拦住我:“你要去哪里?”
“当然是延福殿。”
“不行!”玉公公急忙正色说道:“太子早就交代过了,这些日子不准你离开,刚刚——刚刚老奴来叫你,也是因为听到他喝醉了酒,在叫你的名——”
不等他的话说话,大殿里突然传出了一阵声音。
熟悉的声音,陌生的感觉。
是凌少扬,和关关娇媚的笑声……
我有些苦涩的笑了起来:“玉公公,你不让我回去,难道,要让我在这门外,听这样的声音,听一夜吗?”
玉公公的脸色也微微变了。
里面的声音越来越轻,但那种暧昧的气息,却透过大门传染了出来。
让人,越的不知所措。
周围的人渐渐都散开了,他们倒是很知眼色,我又笑了笑:“玉公公,此一时彼一时,这个时候,太子是不可能想见到我的。”
“可是,你的安全——”
“放心吧。”我微笑着道:“在他身边,对我而言,就是全天下最安全的地方了。”
我曾听人说过一句佛偈:心安处是灵山。
其实换做任何一件事都一样。
也或许是因为,我知道,只要有他在,再大的痛苦,我都能撑过去。
面对我平静的面容,玉公公终于不再坚持,只回头看了那虚掩的大门一眼,长长的叹了口气,似乎在惋惜着什么,而我已经转身,朝延福殿走去。
我走到半路上的时候,天色暗得越来越快,我隐隐听到了什么,便加快了脚步,等终于走到了延福殿,刚刚走进那大门,就听见一声闷雷在头顶炸响。
随即,大雨倾盆而下。
阵阵雨水的腥气迎面扑来,五月的春天,虽然已经经历过了几场春雨,但这样的雷雨天气在东方却是少见的,似乎是要倾尽最后一丝的春寒。
我关上了大门,慢慢走回了那个熟悉的人身边。
他依旧安静的躺着,刚刚大风吹进带来了几丝细雨落到他的脸上,沾湿了几处,我俯下身坐在他身边,掏出卷帕为他细细的擦掉了。
然后,我脱掉了外衣,只穿一身白色长裙,钻进了被子里。
一直以来,我相信他是有感知的,能感觉到我拥抱他的温暖,也能听到每夜我在他耳边的喃喃低语,所以每一夜,我都这样抱着他,或许在某一天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和梦中一样,已经看着我了。
我迷迷糊糊的笑了笑……
但这一夜,我并不像过去那样安稳的睡着,反而睁着眼睛,在晦暗的大殿里闪闪生光。
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是隐隐有一些不安。
难道,是因为——
就在这时,狂风大作的外面传来了动静,先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接着我看到窗户上亮起了灯笼的微光,照着人影晃动。
“殿下,殿下您来这里做什么呀?”
“走开,别跟着我!”
“殿下,皇上他——,他们应该都睡了,您还是快回去休息了吧。”
“我要你滚开!”
我的心突的跳了一下,这个声音是——
凌少扬?
他不是在承乾殿喝酒?关关不是进去陪着他了吗?在这个时候,他们应该——为什么他会来这里,听他的声音,似乎已经烂醉了,还来延福殿做什么?
我急忙起身向大门走去。
可还没走到门口,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我一下子睁大眼睛,眼睁睁的看着大门被人狠狠地一脚踹开了!
狂风大作,暴雨倾盆。
凌少扬正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影像一座山,挡住了眼前的一切,而他的目光,那双充血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带着一丝嗜血的阴狠,好像一头狼,正盯着自己的猎物。
“你来干什么?”
我的话才刚刚出口,他已经一步上前抓住了我的手,用力一拉,我猝不及防跌进了他的怀里。
这一刻我都惊呆了,感觉到他的身体是滚烫的,呼吸也是滚烫的,粗重的喘息中带着一种再也掩饰不了的兽性,他的双手紧紧抱住了我,如一双铁钳,我拼命的挣扎,也挣扎不开。
“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
玉公公看到这一幕,下意识的想进来阻拦,凌少扬猛的回头对着大门一声怒吼:“都给我滚出去!”
站在那里的玉公公,还有身后的几个小太监不敢动了,脸色惨白得几乎快要哭出来,他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拼命的磕头磕得砰砰作响:“殿下,那是皇上的人哪,她是皇上的妃子呀!殿下您不能啊!不能啊!”
“滚!”
“太子殿下,您不能这么做啊!老奴求您了,求您了,放手吧!”
他突然狠狠的一挥袖,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关上了,也将一切隔绝了。
这一刻,谁都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我咬紧牙,抽出右手化掌为刀,狠狠的劈向他的咽喉,这是当初昊炎教给我的一招近身格斗,就算伤不了他,至少能让我有机会逃脱。
可我没想到,他只伸出一只手,轻而易举就抓住了我的手腕,眸子突然变深,手上猛的一用力——
只听“格拉”一声,我的手软绵绵的垂了下去!
这一刻,剧痛和震惊一起袭来,我几乎痛昏过去——我的手,脱臼了!
被狠狠的推倒在卧榻上时,手臂的剧痛让我出一声凄厉的惨呼,而他已经走上来,抓住我另外一只手压在头顶,低吼道:“你也会痛?你也知道痛?你折磨别人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别人也会痛!但我痛的不是那里,是这里!这里!”
他抓着胸口的衣服,狠狠的揪着,好像恨不得能把那颗心也揪出来。
我看着他,一时竟然窒住了。
而下一刻,他突然一用力,将胸口的衣服撕开,****的胸膛呈现在我面前,也看到了那道狰狞的伤疤,似乎在预兆着什么,我大吃一惊,想要从他的身下挣脱出去,可他却用力的压住了我,然后竟用那衣襟的碎片将我的双手狠狠缠住,捆了起来。
我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看着身上这个近乎半裸的男人,他一手压着我的手腕,一手伸向了我的领口。
就算再看不透他,也知道这回和上次是完全不同的,我拼命的往后蜷缩着,拼命的摇着头:“不要,不要!”
他阴冷的看着我,手突然一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