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南关东段遇险,守军骑兵就能从城关西侧的马道往上冲,然后以排山倒海之势,滚滚向前,径直将东段城墙上的江东军碾为齑粉。
反之,如果西段遇险,守军骑兵就能从城关东侧的马道往上冲。
但是,如果东西两段城墙都出现险情,骁骑部就只能干瞪眼了。
因为,骁骑部的骑兵没法向南关东西两侧的马道同时起冲锋,真要是同时冲锋的话,不等撞上敌军,从东西马道冲上城头的骑兵就会率先撞在一起,乱成一团。
过道狭窄,骑兵根本没办法在高速冲锋的同时,避开迎面而来的袍泽。
而如果选择减速的话,骑兵就会失去速度优势,就会被步兵轻松干掉。
所以袁否必须弄清楚,是东段有险,还是西段有险?
邀天之幸,局面还没有坏到无以复加。
纪安答道:“是西段,西段快顶不住了!”
袁否便仰天打个哈哈,又将环刀高高擎起,刀尖直刺天空。
列队肃立的骑兵将士便纷纷拔出环刀,将环刀竖举胸前。
袁否的目光从前排骑兵将士的脸上掠过,大声说道:“都说孙策勇冠三军,可那又如何?在龙亢城北,不照样让我们打成了死狗?都说周瑜用兵如神,可那又怎样?今天,就让我们用环刀告诉世人,江东,没有战神,只有鼠辈!”
“鼠辈!”
“鼠辈!”
“鼠辈!”
近千名骑兵将士用狂热的眼神注视着袁否,山呼响应。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袁军将士就喜欢上了袁否的战前训话,他们喜欢听袁否张狂却不失豪迈的训话,袁否不经意的几句话,总能轻易点燃他们的战意。
袁否再压下环刀,用刀尖向前虚虚一引,身后两百骑兵便如决了堤的洪水,向着居巢南关汹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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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开,统统闪开!”
周泰又换了一把环刀,大开大阖,挡在他面前的袁军甲士非死即伤。
这时候,杀上居巢城头的江东军已经超过了五百人,几把南关西段城墙挤满,周泰更是亲率五十人,组成一个锋利的攻击箭头,向着关楼迅速突进。
周泰再次斩杀两名袁军,抬头看时,关楼已经近在眼前。
只要再往前突进十几步,周泰便能斩断铁索,放下吊桥,然后再绞起千斤闸,城外的江东大军便可以进城了,到了那时,城内袁军将死无葬身之地!
一想到可以将袁军斩尽杀绝,尤其可以手刃纪灵给死去的兄长报仇,周泰胸中的战意便越的炽烈。
“滚开!”周泰又一声断喝,一刀片直接就将挡在面前的袁军甲士的脑袋生生拍扁,然后一个前冲,又往前突进了数步。
这时候,周泰忽然感到脚下的地面正在微微颤动。
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城墙怎么会颤动?难道是地陷?
周泰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抬头往前方看去。
下一刻,周泰的瞳孔便在霎那间急剧收缩。
但只见,一大股战骑顺着马道冲上了城头,已经越过关楼,顺着狭窄的过道向着这边滚滚碾压过来。
周泰嗥叫一声,果断放弃继续突进的打算,一个跨步躲进两个垛堞之间的空隙处。
周泰身经百战,当然不会蠢到拿血肉之躯去硬撼狂飙的战骑,这可不是一骑两骑,而是数十上百骑!在这狭窄的城头,只有白痴才会去硬撼狂飙的战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