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哑然失笑,伯符就是太心急了。
当下周瑜劝道:“伯符你莫要心急,等刘晔死讯传来,乔公也就死心了。”
“刘晔死讯?”孙策又问周瑜说,“公谨,这都已经快十天了,袁军都还没动静,你说袁否小儿会不会改了主意,不再北上,就赖在寻阳安心给刘表老儿当看门狗了?袁否这条小狗要跟刘表这条老狗勾结起来,却也难缠得紧。”
“不会,断然不会。”周瑜笃定的说,“袁军必然北上,而且就在这三两天!”
周瑜话音方落,贾华便匆匆走了进来,向孙策、周瑜禀报说:“主公,都督,袁军已经离开寻阳城,往北开拔了!”
孙策闻言顿时精神一振,袁否小儿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周瑜关心的却不是这个,而是袁军的行进方向,又问:“袁军走的哪条线路?”
“罗家湾线路!”贾华的脑袋低垂下来,又小声说道,“而且,从时间上计算,袁军这会离罗家湾已经不到五十里了。”
“什么?袁军离罗家湾已经不到五十里了?那你为什么拖到现在才来禀报?为什么不在袁军刚离开寻阳时就报告?”孙策一下就怒了,他可知道周瑜的虚实之计的,他知道罗家湾只是虚张声势,重兵其实埋伏在白云尖那一路。
贾华苦着脸说道:“主公恕罪,由于袁军骑兵的阻挠,我军哨探无法深入寻阳境内,所以直到袁否大军深入皖县地界才被我军哨探现。”
“可恶!”孙策闻言气得咬牙,却也知道这事怪不得贾华,谁让袁否小儿还有骑兵,而他孙策却再没有成建制的骑兵了呢?
当下孙策扭头对周瑜说道:“公谨,看样子袁否小儿已经识破你的虚实之计了。”
“嗯。”周瑜点点头,说道,“袁否和刘晔还是有点眼力的,竟然能够识破我的虚实相间之计,不过这又能如何呢?大别山这一战,原本就是一个死局,袁否他只要来了,就别再想活着走出大别山,他就必死无疑!”
说完,周瑜又拿炭笔在地图上画了一条线。
看到这条线,孙策一下还没什么反应,可是站在孙策身后的吕蒙却看明白了,一双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妙极,简直就是妙极啊,都督这一调整,罗家湾立刻化虚为实,由原来的疑兵变成了实兵,用兵,原来还可以如此精妙?
“公谨,真的能行?可千万别让袁否小儿跑了。”
孙策却还是有些不放心,这也不奇怪,居巢一场恶战,留给孙策的记忆实在是太深刻太惨痛了,他不能不担心,居巢的惨剧会不会在大别山重演?
周瑜却对这一战很有信心,淡定的说:“伯符放心,大别山不是居巢,居巢城头虽然狭窄,袁军骑兵却仍可以逞威风,但是在大别山,山深林密,袁否的骑兵非但逞不了威风,反而会成为了极大的累赘,嘿嘿。”
孙策又提醒周瑜说:“公谨莫忘了袁否小儿还有利器!”
“这个我早想过了。”周瑜摆了摆手,又说,“山中野战却不是守城战,守城战袁军可凭坚城而守,守城利器才有用武之地,我军才会奈何他不得,但野战却不然,袁军在野战中指望不上那个神秘的利器,他们还能拿什么与我江东军争锋?”
孙策这才稍稍放心,是啊,若是没有那个神秘的利器,袁军有何能为?
不过,想到那神秘的守城利器,孙策便又问贾华说:“贾华,我让你查那个利器,还没有查找出什么有用线索?”
“主公恕罪。”贾华苦着脸说道,“袁否小儿临走前带走了所有的工匠,所以末将至今也无法搞清楚那个利器的确切的构造,不过有不少见过这种利器的百姓说,那其实就是一架大弩,足有一丈高、十几丈宽的大弩。”
“胡说,世上哪有这么大的弩?”孙策自然不信,“再说弩怎可以石?”
“这个,这个末将也是不知道。”贾华垂头丧气的说,“要不,末将再回去调查?”
“快去,一定要把这个利器搞清楚。”孙策怒气冲冲的说,“否则你就别回来了。”
“诺。”贾华拱手一揖,忧心忡忡的回居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