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谁愿意当奴才?一辈子都低了人一头。自己当初沦入奴籍,也是迫不得已。若是有旁的更好的选择,谁又会巴巴的想做奴才?除非是脑子有毛病的。
陶君兰点点头,随后也不多言,只是看着衡国公老夫人笑而不言。
衡国公老夫人再一次被打脸,整个人都是阴沉了下来,脸色更是涨红了几分。不必说,心里自是将陶君兰恨到了极点的。
陶君兰倒是浑不在意——她也没明目张胆的和衡国公夫人杠上,衡国公老夫人纵然去皇后那儿告状,她也是不惧的。
再说了,这事儿本就是衡国公老夫人不在理。说到哪儿,她顶多也就是个话说得不算妥当的罪过。
在陶君兰和沛阳侯府四个儿媳妇的共同努力下,最终衡国公老夫人悻悻的一甩袖子走了。自然,是没见着沛阳侯夫人的。
在衡国公老夫人走后,陶君兰便是过去看了看沛阳侯夫人——病是真病了,不过只是冷热交替之下有些风寒罢了。
将李邺的态度委婉的透露给沛阳侯夫人之后,陶君兰也算是完成了这次前来的使命。只是想着衡国公老夫人一贯的做派,她便是又笑着道:“只怕这事儿没完。衡国公府不知会如何做。”
沛阳侯夫人冷冷一笑,“怕什么?她既不要脸,我又何必还给她脸?”
瞧着沛阳侯夫人这幅冷绝的样子,陶君兰微微挑眉,倒是有几分意外。只是心里对这事儿的可信度却是有些怀疑。
毕竟沛阳候夫人是被欺压了这么多年了,一时半会的,只怕想要翻身可是不容易。
不过这事儿却不该是陶君兰操心的,所以略坐了一坐之后,陶君兰便是起身告辞了。
待到回了府里,陶君兰换过了衣裳,便是去寻了在院子里看着拴儿玩木马的李邺,见父子两个俱是满脸笑意,便是也不由得会心一笑。站在李邺身后,看着拴儿玩疯了的样子,顺手替他整理了一下有些歪掉的冠。
李邺这才觉察到了她的存在,当下一笑:“回来了?”说罢举起手里捏着的一朵月季:“诺,这是拴儿刚才现的,特特留给你戴的。”
那一朵月季经过了拴儿的手之后,显然已经是被蹂躏得失去了娇艳。而且,这朵已是开得有些败颓了,拿来戴也是不怎么合适。
不过既是拴儿的一片心意,陶君兰还是欣然接受了。笑着招呼拴儿:“这是拴儿给娘的?”
拴儿一面点头,一面大声道:“戴花!好看!”
如今园子里栽种的花开了许多,许多丫头都是去摘了戴在头上,没想到拴儿瞧见了,倒是生出了戴花就好看的心思。
得了拴儿的肯定,陶君兰笑容更甜了几分:“那拴儿帮娘戴罢。”
拴儿便是颠颠的从木马上下来,一把抓过那月季,笑呵呵的就往陶君兰头上凑。
李邺怕拴儿弄坏了陶君兰的头,便是笑着抓了拴儿的手,大手握小手的将那一朵俨然算不上好的月季给插戴在了陶君兰的头上。末了还一笑:“果是好看。”
拴儿也拍着手掌附和。
陶君兰顺手掐下一朵粉色的月季,笑眯眯道:“戴花好看,拴儿也给爹戴一朵罢。”
拴儿哪里懂得这个?当下便是更加雀跃,一个劲儿的往李邺身上扑。
陶君兰故意看了一眼李邺,坏笑道:“王爷可要戴花?”
李邺却是淡定:“古时文人雅士,无不以戴花为乐事。我效仿一二,也无不可。”
陶君兰握着拴儿的手,将那朵娇艳的月季插在了李邺鬓边。只看了一眼,倒是自己有些看花了眼——这男人戴花,倒也真不是那般可笑。许是因为生得好,这般淡淡含笑的样子又出尘,倒是叫人生出一种花比不过人的感觉来。登时就让那娇艳的月季落了俗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