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妃这么一问,立刻所有人便都是在看向那巫师的目光中带了几分征询的意思。
皇帝更是。作为儿子,又素来是母子情深。皇帝对太后的关切关心,可谓是在场之中所有人最真诚的。当然,也并不是说李邺就不诚恳不关心了,只是他表现得没有皇帝明显罢了。
这个是表现得比皇帝还要明显,不是找死又是什么?
那巫师点了点头:“原因是查出来了,法子也很简单。只是端看你们做不做了。”
巫师说得笃定,即便是只用眼睛看,也能感觉到她的自信。陶君兰心中莫名一松,便是觉得太后这病肯定是能好了。
不等静妃再问,皇帝已经率先开口:“你说,是什么方法?只要治好了太后,朕赏你千金!”
那巫师却是摇头:“我等巫蛊之人,受不得破天富贵,给点果腹银子便是罢了。我只求一事——待到他日若有天灾之时,还请皇上善待百姓才是。莫要让这大好江山,变成人间炼狱!”
这人张口便是说天灾,登时惹得皇帝面色一沉,不过想到太后到底没有作,却还是斥责了一句:“你修要胡说,如何会有天灾?朕已是命人求雨,不日大雨降下,必能缓解旱情!”
那巫师垂眸定定看着脚下,淡淡道:“皇上又何必如此激动?我也不过是说万一罢了。该来的时候总会来,没有的话也不会因我这一句话就有。”
这么一说倒是将皇帝抵得哑口无言了,纵然心头悻悻,面上却还是宽宏大量道:“好,那朕便是答应你又如何?百姓自是朕的百姓,朕自当会爱惜百姓黎明,让他们日子富足起来!”顿了顿又催促:“你快将你法子说出来,好让太后早日痊愈才是。”
“这行宫西北方向,有一女子,那女子是个孕妇。是她命格和太后相克,这才导致太后如此。”那巫师随手指了指西北方向,口中言道。
所有人俱是一惊——陶君兰也装模作样一番。不过她心里再清楚不过,这个孕妇指代的是谁。
倒是太后看向皇帝:“莫非哪个妃嫔又怀孕了?”
皇帝却是面色铁青——来行宫之后,他去几个妃嫔那儿的次数不多,大多数是歇在宜妃宫里的。他倒是想是别人怀孕了,可是西北方向,却是只住了宜妃一个妃子!
“那孕妇可是新近怀孕的?”静妃心中微动,抓住了一点什么,当下心头狂喜起来。不过却还是压下了这份欢喜,又问那巫师。
巫师摇头:“我差遣式神去看了看,看那样子却是已经有八个月的身孕了。”
八个月身孕?是了,宜妃那肚子的确是看着像是八个月的身孕了。
“是孩子与太后相冲还是那女子与太后相冲?”静妃急切问道。
“是那女子。只是怀孕助长了她的气势,增了她的运道命势。胎儿越是大,她便是越强,对太后也就越是相克。”那巫师有理有据的分析了一番,倒是也能说服众人。
“可之前在宫中都不曾,怎的到了行宫却是突然克制起来了?”皇帝兀自有些怀疑——一个是亲娘,一个是小老婆和孩子,想要他相信自是不容易的。
那巫师摇摇头,继续解释:“宫中有历代皇帝留下的龙气,又有紫微星照耀,再加上那时候太后居在人气旺盛的地方,又得人敬重,所以自然自身便是不怕这些,自然能和对方相互牵制,谁也奈何不住谁。可如今陡然迁了地方,又失去紫微星照耀。再加上人气不足,而对方渐渐强盛,太后便是日渐不敌。”
这样解释也的确是说得过去,也可算是有理有据。至少若是她早不知道会有这么一回事儿,只怕她也是要信了这话。
“那解决的法子呢?”静妃又问,语气里有一丝不可觉察的兴奋和幸灾乐祸。出了这样的事儿,宜妃还能讨得了好处?自是讨不到任何好处的。
陶君兰垂下眼睛,心道:什么是瞌睡的遇到送枕头的?这就是了。要知道,静妃表现得这般急切,日后真怀疑起来了,不怀疑静妃又怀疑谁去?
所以说,就算将来静妃真被扣上了这顶黑锅,也只能怪她今日的表现了。
要知道,皇帝此时已经明显的有些心浮气躁了。
那巫师摇摇头:“总不能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只隔开罢了。再将那孕妇拘押在一方天地里,再在院子四角挂上符咒。也就好了。只是,最好也是能隔多远就隔多远罢。”
这个法子倒是也很方便。只是将宜妃关紧闭也就是了。
“那到什么时候为止?”静妃又问。
“至少要生产之后。”那巫师道。
所有人都是看向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