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令之身上还有公务,自然看他。”沛阳侯夫人笑了笑后言道。
陶君兰也是一笑:“这倒是,他们男人比不上我们女人,成日都得闲。”
晚膳的时候,陶君兰将这事儿和李邺说了:“虽然是庶女,不过教养什么的都过得去。况且,看沛阳侯府的势头,日后必然还要往上走的。也算是有几分高攀了。”
李邺倒是一副浑然不觉的架势:“也算不得高攀。等你见过古令之也就知晓了。到时候,只怕沛阳侯小姐那边千肯万肯的。”
听李邺这样说,陶君兰也就明白了——只怕古令之本人也是有十分过人之处的。况且,李邺看人的眼光素来十分准,而且十分高。古令之能入了他的青眼,自是不一般。
若是这婚事成了,倒也是好事。至少他们几家的联络便是更加紧密了一些。到时候传起话来,自更是容易。毕竟,几家子的女眷都是有亲眷关系的,时常聚一聚也没什么不可以。
因要让沛阳侯夫人相看,所以李邺便是办了一场诗会。请了陶静平陈赋,还有古令之和一些颇有才气之人。其中不乏是陈赋和陶静平的同年。
设宴那日,沛阳侯夫人领着还未出嫁的两个庶女都来了,与其他女眷一起隔着帘子看那些文人墨客比斗文采。
待看到那古令之的时候,陶君兰登时就明白了李邺为何那般自信了。当下倒是忍不住的在心头喝彩:好一个玉貌兰芝的郎君!
古令之的容貌就是比起李邺来,竟是也不见丝毫的逊色。李邺的一种温润出尘又清冷的美,而那古令之却是个灿烂若朝阳的美。既有男子阳刚的棱角,却也不见丝毫粗鄙。再加上身上那淡淡的文客气息,叫人几乎挪不开眼睛。
陶君兰侧头看了一眼沛阳侯夫人和自己两位义妹。
沛阳侯府自是带着选女婿的挑剔。而那两位义妹,却都是红了脸颊。这二人年岁相仿,容貌也是不相上下。所以不管是谁选中了古玉芝都是妥当的。
陶君兰看着三人这样子,便是知道有戏。当下也不过多的吹捧介绍了,只专心的看着那些男子高谈阔论,出口成章。
到底都是科举出来的佼佼者,不管是引经据典,还是自己随口成章,都是精彩绝伦。
不过,陶君兰却是更多的将注意力投注在了李邺的身上——以前李邺碍着不能说话从不参加这样的场合。如今能说话了,自然是少不得也要表现一二的。而且,若是想让旁人更心悦诚服,李邺更是要拿出十二万分的功夫来才好。
陶君兰和李邺相处这么多年,在宫里的那会儿就知道李邺的才华也是不浅的。如今虽说是有些生涩,却也是十分的耀眼。丝毫不带半点的怯懦,神采飞扬得让人挪不开眼睛。
待到差不多了,陶君兰这才领着女眷们从小门退了出去。带到了园子里布置好的荼蘼花架下,等到各自都就坐了,陶君兰这才看向沛阳侯夫人,挤眉弄眼一番。
沛阳侯夫人却是不言不语,只含笑看了两个姑娘一眼。看得二人俱是低下头去,羞得满脸通红。
陶君兰倒是有些担忧:若是这二人俱是看上了古令之,那可怎么办?
当着小姑娘的面,自然是谁也不会提起这些事情,陶君兰笑呵呵的找了个话题引了众人谈论。当然无非也是些刺绣啊,衣料子啊,饰啊什么的。又或是说些不疼不痒的八卦。
待到用过了午膳,那头也做了些诗词,少不得抄录了一份送了过来给女眷们欣赏。
陈赋的确是才子,众人都推他做了魁。古令之紧跟在其二。其次便是陶静平。这三人做了三甲。
至于李邺,虽不怎么出彩,却也算是过得去。
不过陶君兰觉得李邺这是故意的——毕竟他也不靠才气吃饭,更何况今日主角也不是他,着实没必要出这个风头。
当然,除了三甲之外,也有不少其他出众的。读了叫人觉得满口余香的。
众人传看一番,又点评一番,嬉闹了一阵子,直到下午方才散了。
女眷们毕竟不像男人,所以都没有留下来用晚饭的。倒是男客那边,听说还叫了一个小戏班子来凑热闹。加上府里本就有的舞姬,更是不必提。
陶君兰用过晚饭问了一句,听见说是还没散,就叫厨房先熬了醒酒汤准备着。待会儿李邺一回来就能喝,就是客人们,待到散场的时候也是可以喝一碗再走的。
这场宴会,一直持续到了深夜方才算结束了。陶君兰也没叫人去催促——文人们喜欢一面喝酒一面高谈阔论,自然是十分耽误时间。
待到李邺回来的时候,陶君兰闻了闻,倒是没闻见多少酒气,反而有一股子墨香,便是取笑道:“莫非这些文人都是喝墨水的?”
李邺“哈哈”笑起来,伸手一把握住她的手掌,道:“来,你闻闻就知道我喝没喝墨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