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院子里若是有旁人去过,她必然会立刻知道消息。
春卉点点头:“没有旁人去过了。”
这下陶君兰更加纳闷:“既没有旁人去过,那王妃到底是怎么染上瘟疫的。”
春卉想了想,倒是回忆起了一个细节来;“王妃那一匣子药,少说也有二十颗。可是待到王妃病后,我有一回看见王妃服药,那匣子里却是只有三四颗了。只怕服用有些时日了。”
陶君兰仔细算了算时间,心中也是一动:“你的意思是,王妃的瘟疫,就出现在了那药上。”这么一说的确也是行得通。刘氏是在第一次没有人染上瘟疫之后开始行动的,若从那时候吃起,时间倒是也正好对的上。
“那药可还有剩的?”既然是有所怀疑,陶君兰自然是想要仔细的研究研究了。
不过春卉却是摇摇头:“王妃吃完了。匣子都让轻云烧了。”
陶君兰闻言皱眉:装药的匣子何必烧了?只从这个看,就能看出来怕里头是有什么猫腻了。
“轻云也染上了瘟疫?”陶君兰又问。
春卉点点头:“的确是染上了瘟疫。情况也是十分严重。据说恐怕是熬不过来。”
陶君兰微微挑眉:若是轻云熬不过来,那么线索就彻底的断了。谁也再查不出皇后到底做了什么手脚。不行,必须想法子将轻云保住才是。
“你再仔细想想,可还有什么可疑之处。”陶君兰吩咐春卉了这么一句,然后又道:“我也饿了,索性用过早膳再睡。你去吩咐厨房传膳罢。”
待到用过了早饭,陶君兰也就睡下了。
这一觉足足睡到了下午才算是醒来。她这头刚醒来,就听见红螺和碧蕉在旁边说话,也不知商量什么事儿。
见她醒来,两人忙住了口,服侍她洗漱用药,又吃了一些东西才算是折腾完了。
“方才你们说什么呢?”陶君兰歪在软枕上,一面看着碧蕉用美人拳给自己捶腿,一面问道。
红螺摇摇头:“不过是府里的额一些琐事儿,说说闲话罢了。也没什么要紧的。”
陶君兰见红螺不肯说,也就不再多问,只点点头:“姜侧妃那边怎么样了?”姜玉莲的情况比她严重些,即便是有药,却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熬过去。若熬不过去,丧事且不提,以后慎儿的归属又是个问题了。
凭心而论,她是不希望姜玉莲熬不过去的。毕竟若姜玉莲没了,李邺必然是要再添女人进府的。就算他不愿意,太后和皇帝也不会同意。与其进来一个家世好的不知道品行如何的,倒不如还是姜玉莲得好。至少姜玉莲不会再折腾了。若进个新人,少不得还要折腾一些时日。没得麻烦。
“姜侧妃情况很不好,今儿早上还吐血了。”红螺叹了一口气,显然是很不看好姜玉莲:“怕是熬不过。”
陶君兰听了这话,顿时也是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若真熬不过也没有办法,都是命罢了。
“叫人送些好补药过去。碧霄丹也送些。”陶君兰如此吩咐一句,“尽人事,听天命罢。”顿了顿又叹了一口气:“若真就这样没了,慎儿连她最后一面也见不着。”
若慎儿再大些,她倒是敢做主冒险让姜玉莲再见见儿子。可是慎儿如今实在是太小,她纵然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
红螺倒是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儿:“今儿早上,王妃那边送出去了一个折子。是王妃的遗言折子。”
陶君兰闻言也是一怔:“王妃还留了遗言折子?”按照规矩来说,身有诰命的女子是可以上遗言折子的。就像是那些老臣,临终之前也可以给皇帝上遗言折子。一般这个时候,都是有什么所求的。而这个时候皇帝多数也会满足。毕竟是老臣子,替朝廷卖命了一辈子,总不好连人最后一点心愿都不满足。
而女子的遗言折子,是给皇后的。当然给太后也可以。
只是不知道刘氏的遗言折子里,到底留下了什么话?她到底又有什么所求的?要说不好奇那是假的,事实上陶君兰好奇得要命。
不过既然折子已经递出去了,她自然也是无从知晓了。再怎么好奇,也不过是暗自揣测一番也就作罢了。
如今她更担心另一件事情:那就是李邺娶新王妃的事情,到底会什么时候提上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