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到底还是觉得心中不甘心,她咬唇道:“难道就这么放弃了?大哥如今也算是不错了,难道都不能给你撑腰?刘氏好不容易死了,若再去一个端亲王妃,下次可不一定还有这样好的运气了。”
陶芯兰心里自然也是想过到时候再除掉人就是了。不过想来想去,这话到底是没说出口。她到底不是那样狠辣之人。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这句话还是陶君兰当初教会她的。
知道陶芯兰这是在替自己担心,陶君兰纵然心头难过却也是忍不住的露出了笑来,柔声道:“自然也不是这么放弃了。至于机会,其实也没什么可留恋的。再说了,一时半会儿的王妃也未必选得出来。根本不用急于一时。你和静平自然都是能帮得上忙的。不过亲王妃又岂是人人都做得的?”若李邺还是那个哑巴王爷,或许今日的事情也就简单了。她可以说是毫无疑义的下一任端王妃了。
可现在,李邺却是端亲王。还十分受到皇帝的看重,自然便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见陶芯兰还是不痛快,陶君兰笑着拍了拍她:“好了,不过是维持现状罢了,又不是更差了,你这是什么神态?他对我也是极好了。我还有什么可不满足的?”
陶芯兰摇摇头:“不是他对你好就行的。”毕竟做侧室和做正室的感觉是根本不同的。同是女人,她对陶君兰的遭遇自然也就更感同身受一些。就好比之前,即便是刘氏都名存实亡了,可是表面上陶君兰还得恭恭敬敬的。是人就会觉得委屈,不是吗?做正室,头都要比侧室抬得高些。
反正不管陶君兰说得再好,她还是觉得自家姐姐是受了委屈了。而且还是天大的委屈。如果可以,她自然是不愿意自家姐姐再受这样的委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到底是姐妹,所以虽然陶芯兰话没完全出口,可是陶君兰还是忽然就明白了后面的话是什么。当下笑容更深,却是不再说话了。
陶芯兰对她的好,她心领了。可凡事不可太贪心,她不能太过得陇望蜀。或许端亲王妃的位置可以用手段得到,可是得到之后呢?太后的猜疑和反感,李邺的为难,以及甚至可能会被破坏了的夫妻情分。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
为了一个端亲王妃之位,付出这些不值得。
一时到了端亲王府,陶芯兰却是没再进去用饭。经过这么一事儿,陶芯兰只觉得心情糟透了,完全不想再吃饭了。我
陶君兰虽说无奈,却也只得让她回去了。
陶芯兰临走的时候对陶君兰道:“其实也是大哥提出来让我问问你的。若只是我的话,我会先做了再说。”所以,她心里是十分矛盾的,一面觉得早知道不问,一面却又觉得幸好问了。
怀着这种别扭的心思,陶芯兰只觉得人更恹恹了。
陶君兰闻言微微一怔,随后却是一笑:“多谢你们这样关心我。”虽然不能成事儿,可是她心里的慰贴和感动却是无法比的。
他们姐弟三人,并未曾因为各自成亲了而渐渐疏远,反倒仍是亲密无间。这一点就让陶君兰觉得很欣慰了——尤其是陶静平,丝毫没有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的意思。作为娘家人,给足了她和陶芯兰面子。这样的弟弟,上哪里去找?
再则,陶静平能想到让陶芯兰问问她的意思,倒是也更是他思虑周详的表现。看着自家弟弟越来越成熟能干,她这个做姐姐的,更是觉得高兴。
同时,陶君兰觉得替陶家摘掉罪臣帽子的事儿,却是该正式提上日程了。瘟疫来袭之前,陈家说已是找到了一个关键的证人,待到证人入了京就可以上折子请求复查了。
虽说这事儿因为瘟疫耽了,可是想来现在也差不多了。她打算改日亲自去见一见陈夫人。虽说这事儿其实完全可以让陶芯兰直接回去问,可是出于礼貌和敬重,她自己也是有必要去一趟的。
不仅她要去,就是陶静平也是该去。
陶君兰心里盘算着这些事儿,心情倒是格外的欢畅起来。毕竟只要陶家摆脱了这个罪臣的帽子,那对陶静平的仕途是绝对有利益的。到时候现陶家其实是被冤枉了,皇帝也多少会有一些补偿的心思。说不得她也可能会因为这事儿得到一些好处。
再加上刘氏临死前的折子,再想想法子,就是端亲王妃这个位置,她也并非是真的一点胜算也没有。
不过,前提还得是如何摘掉陶家罪臣的帽子。
傍晚李邺回来,陶君兰与他闲话时候说起八公主告诉她的要选秀的事儿,又忍不住微微有些担忧:“你说,这瘟疫刚过,流民都没完全安顿好,就要开始选秀。会不会让百姓觉得——”
李邺点点头:“只怕会激起民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