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不是会激起民怨,这选秀的事儿到底是定下来了。是太后提了头,然后顾家联合了大臣上的折子。毕竟,皇帝自从登基以来可是一次也没选秀过,所以即便是时机有些不对,可是却还是合情合理的。
就在选秀消息传开来的第二天,衡国公府上却是突然敲了丧钟。
陶君兰随后就得了消息,说是衡国公,不应该说是衡国侯府上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没了两个人。一个是老衡国公夫人,另一个是衡国侯的三儿子。
陶君兰自然是诧异,便是问前来禀告的丫头:“那外头可说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这死得太巧了。要说没什么特殊的缘由,她可不信会死得这样巧。就前后不到一个时辰哪!
消息是李邺让人传回来的,叫她准备好两份丧仪给衡国侯府送去。毕竟那是皇后的亲戚,名义上李邺都还得叫一声舅舅的。面子上也得做像了。
“听说和汾阳侯有关系。”那丫头也是知道得模糊,就听了那么一两句,根本就是什么都没听出来。能答上话也已经不错了。
陶君兰点点头,知道丫头肯定也不清楚,就没再多问。只叫了红螺来:“去,准备两份体面的丧仪,我一会儿亲自给送过去。”叫下人送过去肯定是不妥的。既然要做样子,那索性就做像一些。
顿了顿,她又叫了碧蕉来吩咐:“差人去问问九公主去不去?若去,我们正好一起。”路上也有个伴儿。去了更是有个伴儿说话。毕竟你人都去了,总不好不坐一会儿。总要上柱香才好走。
一时准备好了丧仪,九公主那头也回了话,说是一会儿让陶君兰过去捎带她。
待到换了一身素淡的衣裳,又摘了金饰,陶君兰这才出门。九公主同样也是差不多的打扮,两人碰头后。少不得也要悄悄议论一番。
九公主便是问陶君兰道:“不知道这衡国侯府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一下子死了两个?这丧事可怎么办?”
陶君兰摇摇头:“你二哥叫人通知我的时候也说得不清不楚的,我心里也糊涂呢。至于丧事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只能是一起办了。总不能一直放在那儿。虽说如今天气不热了,也不怕尸体臭了。可是总归不妥。不过,肯定还是老夫人的丧事为主,那位三爷么……”
九公主点点头,没再多问了。
陶君兰想着李邺的话,便是又问九公主:“最近你过得如何?静平可没欺负你吧?若他欺负你了。你只管差人告诉我,我去收拾他去。”
九公主笑了笑:“静平很好。并不曾欺负我。”
陶君兰也是笑:“静平想必你也了解了。虽说有些执拗的脾气,不过也还算温和的一个人。他若脾气上来,你先让一步,待到回头他自己琢磨过来了,必然是要跟你道歉的。”
九公主想起陶静平这些日子冷淡的样子,心里有些黯然,勉强笑了笑:“嗯,我知道。”
陶君兰将九公主的神色看在眼里,顿时觉得不对劲。便是不由自主的问了一句:“你和静平怎么了?莫不是闹别扭了?”待到话都出口了,她忽然才回过神来,这样问却是未免太唐突了一些。
九公主看了一眼陶君兰,笑容越勉强了:“没有闹别扭。一切都很好。”她和陶静平,哪里算是闹别扭?就是她想闹,也得陶静平理会她才是。想想现在二人相处的情况,九公主只觉得嘴里苦。
九公主不肯说,陶君兰自然也不可能勉强,当下叹了一口气轻声道:“纵然闹别扭也没什么。我和王爷也闹过别扭。不过这种事情,事后大家各自退一步也就好了。他脾气倔,你就先让一步。你们两仔细的再谈谈,也就迎刃而解了。”
她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帮着九公主与陶静平。
只是九公主却不知道到底听进去没有。因为没等九公主再说什么,马车就停了。衡国侯府已经是到了。
一下车,陶君兰就看见了门上的白灯笼和白对联。
当下让小厮先将丧仪送上,她这才跟九公主随着婆子往里头走——她们主要是来吊唁老夫人的,至于那个三爷,却是不适合她们女眷去了。
老夫人自然已经是装殓好了,穿了品级大服,头戴金冠,口含宝珠,两手各握了珍宝,和目躺在棺材里,倒是真有那么几分慈祥的味道了。
陶君兰一进去就看见了沛阳侯夫人。她正跪在那儿呢,毕竟老夫人是她的嫡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