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君兰有条有理,当即便是将柳夫人质问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再加上之前七皇子的话,更是让柳夫人直接沉默了。
许久,才听得柳夫人艰涩的言道:“这也不一定,毕竟你是你,端亲王府是端亲王府。获益的是你,这点不能否认。”
陶君兰见柳夫人如此冥顽不灵,已是不想再开口。
倒是七皇子嗤笑一声开了口:“端亲王府长子是陶侧妃所出,你说他们有没有关系?再说了,真不愿意让庄嫔进府,法子多得是。就算真进府了,一包毒药,或是一场意外,人都没了还有什么威胁?犯得着这样大张旗鼓的去冒险?而且,你还真当宫里就那样容易随便操控了?若真如此,那我们岂不是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顿了顿,七皇子又笑了:“你说这事儿是皇后娘娘乃至太后娘娘做的,我都信,可你说这事儿是一个王府侧妃做的……未免太可笑了一点。我竟是不知,一个每日只在内宅走动的女子,能有这样大的本事。若真如此,那我只怕是要一头撞死,没脸再活在世上了。”
七皇子这个说法虽说夸张了一些,可却也更好的说明了问题。且不说动机,只说能耐陶君兰便是没有。
柳夫人彻底找不出话来反驳。
陶君兰见状,便是微微一笑看住了柳夫人:“夫人既然是无话可说,便是按照先前说的,与我赔礼道歉罢。您这般坏我名声,想来我这个要求却是不过分。”
不是她心胸狭窄斤斤计较,而是这口气她着实无法咽下去。
李邺也是默不作声,只当没看见柳夫人看过来的目光。虽未开口,立场却是鲜明了。
七皇子唯恐天下不乱,点头一脸正气道:“的确是该如此。是得给陶侧妃道歉。坏人名声,犹如杀人父母。夫人这可做得不对。而且,不仅该给陶侧妃道歉,更该给二哥赔礼。夫人这般,也是在质疑二哥管不住妻妾,家风不正。”
若不是七皇子不知道陶君兰被打了一巴掌,只怕这会子还要再加一条罪状给柳夫人了。
柳夫人看了七皇子一眼,只觉得郁闷得恨不得尖叫两声才能泄。要她给陶君兰道歉,那是做梦!
所以,柳夫人只当没听见,正襟危坐一动不动。毕竟她是长辈,她就不信他们还能勉强逼迫她不成?
姜玉莲此时却是又冒了出来,笑着打圆场:“这又是何必呢?都是亲戚何必计较这样多?舅太太也是一时气愤罢了。毕竟咱们都是做母亲的,更是能理解舅太太这样的心情,陶侧妃你说是不是?”
姜玉莲这话说得轻巧,三言两语的就将柳夫人的嚣张跋扈以及咄咄逼人全都抹去,改而将柳夫人说成了一个为了维护女儿的可怜母亲。
陶君兰气得连连冷笑,直接看住了姜玉莲,不客气道:“姜侧妃这话说得轻巧,被泼了污水的不是你。我却是有句话要问你一句,正是因为我是个母亲,为了我那一双儿女将来不至于顶着母亲是个毒妇的说法,我是不是该问舅太太要个公道?”
顿了顿,陶君兰的语气又重了几分,灼灼而又威严的看着姜玉莲:“姜侧妃,我想你还是闭嘴得好。此事和你无关,你又何必非要巴巴的来插一脚?为的是什么?”
姜玉莲这次学乖了,没敢冲着李邺再撒娇,只是抿了抿唇,委屈的低下头去。即便是李邺不在意当没看见,可是总也有看见的人会觉得她这是受了委屈。好心没好报。
陶君兰心头冷笑,却是懒得再理会姜玉莲。只又看向柳夫人:“怎么,舅太太最懂规矩最是贵重的一个人,却是要在此事上出尔反尔,反悔不成?”
柳夫人咬咬牙,质问陶君兰:“怎么,你还真要我下跪不成?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受得起受不起!”
陶君兰微抬了下巴,神色淡然:“下跪却是不必了,可这赔礼道歉却是不能少的。至于受得起受不起,我既然被舅太太冤枉,自然也受得起舅太太的道歉。”
七皇子起哄:“太后一向说顾家最是懂规矩,怎么的今儿夫人却是这般不爽快?方才可不是你自己说的要赔礼道歉?”
七皇子自然是不必怕顾家的,而看情形李邺不表扬他已经是不错了,更别提会找他麻烦了。所以七皇子这般是真肆无忌惮,毫无心虚之色。
柳夫人气得直咬牙,却是又拉不下脸来,一时之间倒是尴尬得很。
正尴尬着,外头却是有人来报:“安远侯爷来了,说是想见王爷您一面!”
安远侯顾瑀直,正是柳夫人的丈夫,顾惜的亲爹。这个时候顾瑀直上门来,目的显然是显而易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