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君兰自然不知道刘恩的担心,当下只是继续吩咐:“就这几日,寻个机会将废太子这个话头传播出去罢。官员那头不必,主要还是在百姓之中。尽量想法子激起民愤来,叫太子再不可能笼回民心。”
这个好办,刘恩自然是一口就应承下来了。
“最后,再将王家其实也是中饱私囊之中的一个环节这个话头散出去。”陶君兰微微一笑:“最好能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叫王家自顾不暇才好。”
王家自顾不暇,自然也就无从顾及太子。可皇后能用的,也不过是王家的力量罢了。
刘恩想了想,又道:“或者与王家交好的人家,也可附带捎上?”
陶君兰笑意更深;“对,就是要这样。”但凡是支持太子的,这一次都可以卷进去。搅混了一锅水,大家都自顾不暇,谁还要去保太子?
而他们这边,则是可以浑水摸鱼,岂不是正好?
这头吩咐完了刘恩,那头陶君兰便是叫人准备衣裳,准备第二天进宫一趟。这一次,她与太后的赌约,太后却是输了。想来,太后是不会反悔的罢?
当然,在进宫之前,她还要去两个地方才行。一个是沛阳侯府,一个是八公主府。若没有这两家的帮忙,只怕太子那折子早就被换过了。其中细节过程她虽不知,可其中的艰难她却是知道的。
比如,这次沛阳侯府出去办此事儿的几个她的义兄,回来时候身上都是带着伤的。至于跟着去的人,也折损了不少。更别说受伤的了。只从这些,便是能看出其中的惨烈来。
当然,皇后那边的人也没讨到好处——派出去的人,全都被抹杀了。倒不是没有想过留活口,而是对方显然都是死士,根本就不可能留下活口。
就冲着这个,陶君兰便是忍不住再度为皇后的实力倒吸了一口冷气。死士又岂是那么容易能够培养出来的?这一次皇后派遣出这么多个死士,又该是培养了多久?
甚至于,她是有些庆幸,觉得是老天爷都在帮忙:若太子不是那么混账,不是那么糊涂愚蠢,不做出这些事情来,她和李邺又怎么会有机会呢?
所以,皇后现在必然是很后悔罢。所谓纵子如杀子,这话却是果真一点没错。陶君兰心道,日后她是绝不敢纵容拴儿半点的。不仅是拴儿,就是明珠或是以后再有的孩子,她一个都不能纵容溺爱。否则,不过是在害他们罢了。
到了沛阳侯府,陶君兰见了沛阳候夫人之后,便是深深一拜:“多谢母亲和诸位哥哥的鼎力支持。”
沛阳候夫人显然之前是哭过的,这会虽然上了妆遮掩了几分,却到底还是没遮住。她叹了一口气苦笑道:“但愿以后却是别再生这样的事儿了。”四个儿子都受了伤,叫她这个做母亲的看着就觉得心疼害怕得厉害。
陶君兰哪里听不出沛阳侯夫人的埋怨之意,歉然的看了沛阳侯夫人一眼,只能苦笑:“我也不想再有这样的事儿生了。这一次,是我亏待了几位哥哥。还请母亲替我去道谢一番才是。还有几位嫂子那儿,我也是心里歉然。还请她们不要怪我才好。”
言毕,陶君兰便是示意碧蕉捧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东西。
碧蕉上前一步,将手中捧着的匣子打开,红色色丝绒上头,静静的躺着五颗鸽血红宝石。每一颗都足有鸽子蛋那般大小,色泽纯正如雪不说,更是十分透彻几乎没有杂质。是上品种的上上品。
“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意,还请母亲与诸位嫂子不要嫌弃。”陶君兰微笑道:“虽说这个不足以表达我心中的谢意,不过却总算是我的一点表示。”
这次沛阳侯府出了大力,自然是要好好的奖赏。不过如今李邺也不可能许出官职爵位,所以只能走女眷这边了。这鸽血红宝石,还是她自己私库里的好东西,凑齐五颗也是不容易。更重要的是,这样大的原石,只怕整个京城也找不出多少来。
一口气送出五颗这种行为,更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得出的。若不是李邺有航海这条路子,只怕她也不可能拿得出来。
沛阳侯府夫人当然明白陶君兰的意思,当下自然是要欢喜的收了。别说陶君兰拿出来的是宝石,就是拿出来的五颗芝麻,她也照样是欢喜的收下。因为不管是送还是接,都是表明了一种态度。他们两家交好的合作态度。
更何况,陶君兰拿出来的是这般的好东西了。饶是沛阳侯夫人见过许多珍宝,此时也不禁有点咋舌。心里却也越的福气了——到底是天家之人,的确是旁人比不上的。
一时,沛阳候夫人便是又压低声音悄悄问道:“那如今你们那边散出了太子包庇的消息,可是想废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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