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建飞出了十来米,便撞在了旁边那幢楼的墙壁上,还撞穿了墙壁,飞进了那幢楼里去。
虽然我很想追上去杀了他,但记挂着乌如芸的安危,所以立刻又折返了回去。我刚来到乌如芸身边,却见到对面几十米开外,一棵大树下,仰躺着一个人,那人身边,还横着一支轻狙击步枪。
远看那人样子,却是陌生的。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也是李太建请来的人,只不过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来历。看他那全副武装的样子,倒像是哪个部队出来的。
乌如芸的脸色是异常的苍白,身子也轻颤不止,而且晃晃悠悠的似要摔倒。我心中一惊,忙问道:“你怎么样了?”
不过我看了她的左肩,却意外发现,她的肩上并没有什么血迹,也看不到什么伤口。
我有些惊奇,刚才那子弹不是已经打到她左肩了吗?而且我还看到都出血了,现在却为什么不见伤了,难道当时是我看错了?
我也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我回G处之后这四五个月,我们在外面执行任务,也遇到过不少危险,而且我们这些人,可以说几乎每一个人都受过伤,甚至在九叔带队的时候,九叔也曾受过小伤。唯一例外的就是乌如芸。
虽然一直以来,她都是文文弱弱的,身体也好像不是很好的样子,而这段时间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她也不是没有被人攻击或偷袭过,甚至有的时候,我也明明看到她受伤了,可每次最终她都是安然无恙,身上不见丝毫伤。有两次,连九叔都觉得好奇,问她,她却显得很平淡,说自己本来就没受伤,似乎也不愿意多解释。
和这次情况,和以前也是十分相似。
而我问了她后,她也是摇了摇头,微微一笑:“我没事。”
她捋了捋鬓角散落下来的头发,苍白的脸终于恢复了一丝血色。而她的右手,也已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看她真的没事,我虽然很意外,也松了口气,点了点头,跟她说了声谢谢。
虽然刚才我也事先就已察觉到了危险,但如果不是她的话,我只怕或多或少还是会受点伤。
见心和焦二也已追了上来,见心见我没什么事后,脸上的担忧之色也终于褪了去。焦二则一直关切地看着乌如芸,甚至都没看我一眼。
我则转身去找李太建。他的所作所为已是彻底的激怒了我。
在蛊门中,偷袭和暗算可以说是最常用的手段,而对于蛊门中人来说,偷袭和暗算敌人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甚至于如果你能够通过偷袭和暗算的手段杀死或者打败自己的敌人和对手,也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蛊门中人在对敌上都有一条行为准则,那就是以最小的代价,以最简单的手段和方式达到目的。
所以从这方面说,李太建偷袭我们的行为并不算什么,我之所以愤怒,也不是因为这个。我愤怒的是,他不该用枪偷袭暗算我们。
在如今这个热火器时代,武术早已没落,而蛊术其实也好不到哪去。只是不管三教九流,都有自己的准则和尊严,就算这些准则十分迂腐,不符合时代潮流,甚至也有可能会随时代变化而改变,但在当前,很多行业很多人都有心中的坚持。
而如今蛊门,最忌讳的就是使用热火器。蛊门中只有真正不择手段,没有底线的人,才会冒着天下之大不韪丢弃作为蛊门中人的信念和坚持,使用热火器害人。这样的人,在蛊门中也会被别人唾弃,甚至会遭到围杀。
当然可能李太建这王八蛋早就不把自己当蛊门中人看了,因为他最痛恨的就是蛊门。
当然,我最愤怒的也不是这个。毕竟时代在变,很多东西也都会变,不符合时代潮流和规律的都会被淘汰,说不定若干年后,蛊门中人也会纷纷给自己武装各种各样的现代武器,蛊术本身,也渐渐会被这些东西所替代。
我最愤怒的是,他就算痛恨申屠家,痛恨蛊门,也不该一而再而三地纠缠和为难我和我焦家。既然他还不肯罢休,那就做个彻底的了断吧。
他这样的人渣,就是蛊门的耻辱。
然而我还没有走到他那里,枪声突然又响了起来。
我心中一凛,暗叫了声糟糕。
刚才我一直没有感应到危险的临近,显然那一枪的目标并不是我,而是乌如芸他们。
我猛然转头,却发现见心痛叫了一声,突然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