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谢氏的女儿当然立时被她的夫家贬为妾室。若不是这家人还顾忌着长兴侯,恨不得直接将她休离才是。
长兴侯府的事都办妥以后,东元便回到京城,给简飞扬和贺宁馨原原本本禀报了当时的情形。
简士芸见自己的嫁妆被追回了一小半,而自己的死对头谢氏又落得这样的下场,自己以后回到长兴侯府,肯定是无人敢不长眼,挑衅自己的。所以在长兴侯陈亮第二次上京的时候,便跟着他回去了。
简飞扬又许诺帮长兴侯谋个实缺,将个胡萝卜吊在长兴侯面前,也能让他安分几天。此是后话不提。
简士芸的事一了,就是家里弟妹的婚嫁问题。
本来简老夫人在堂,贺宁馨只是大嫂,还轮不到她操心。可是简老夫人如今称病,很少出去,都是等人上门。这么久了,连简飞振和简飞怡的婚事都没有定下来,更不用说另外两个寄居在这里的姑娘。
卢珍娴和郑娥都是本份守礼的人,贺宁馨见她们从小就没了爹娘在身边照应,却没有学得一身坏习气,对她们更加怜惜几分,便特意问了简飞扬的意思,打算要把这件事接过来自己做主。
简飞扬当然没有异议,就连简老夫人都一口同意了,让她自去张罗。
先前贺宁馨还想着既然简飞振对卢珍娴有意,不如撮合他们。再说,找一个简老夫人不满意的姑娘做媳妇,事事让简老夫人难受也是好的。
只是贺宁馨冷眼看了这么久,对简飞振实在是不满意,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一心盘算着要将卢珍娴往外聘。就是不知道卢珍娴是个什么想法,贺宁馨觉得还是应该问问她。说到底,这是她一辈子的大事。她如今没有长辈为她精心打算,她自己就应该更上心才是。
贺宁馨同简飞扬在屋里说着这几个月来生的事,都有些唏嘘。
天色渐黑,外面院子里已经鳞次栉比地掌起灯来。
贺宁馨便对外面吩咐道:“命人备灯,我要去郑妹妹的院子里坐一坐。”却是晚饭时候就说好了的。
外面的扶风应了一声,出去预备。
扶柳对里面问了一声,得到肯定的答复,掀了帘子进来帮贺宁馨收拾打扮。
简飞扬笑道:“我还有些公事,先去外院理一理。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吧。”
贺宁馨嗔道:“就在一个院子里,做什么接来接去让人笑话?——你去忙你的,我们姑嫂说说闲话而已。”
简飞扬点点头,凑到贺宁馨耳旁低声道:“……别在那里过夜。我等你……”
贺宁馨脸上一红,微微点了点头,看着简飞扬笑着一径出了院子。
郑娥住在内院的无尘轩,离致远阁还有段距离。
贺宁馨披着大氅,前面命婆子举着玻璃绣球灯照路,逶迤而去。
郑娥知道大嫂要过来,早就备好了香茶点心,在屋里候着了。
贺宁馨进了郑娥的屋子,先四处看了看,笑道:“是大嫂的不是。到家这么久了,还没有到妹妹这里来过。——妹妹莫怪。”
郑娥笑着行礼道:“大嫂事忙,小妹这里事事妥帖,大嫂不用费心。”
贺宁馨却能明显感觉到这间屋子比她的住处要冷一些,想着回头问问扶风,她查问那些婆子,查问得怎么样了。
郑娥引着贺宁馨过来一张小小的罗汉床上坐下来,又亲手给她捧了茶,道:“外面冷,大嫂先喝杯热茶。”
贺宁馨今儿晚上已经喝了不少茶,便只接过来放在一旁,笑盈盈地同郑娥闲话起来,又把自己的绣样拿出来跟她一起细看。
郑娥的针线活做得不错,也能说上几句话,两个人便聊开了。贺宁馨笑眯眯地看着郑娥越说话越多,之前有些生疏拘谨的样子都不见了。
谈绣样,当然是个由头。
别说贺宁馨根本不怎么会刺绣,就算会,今日她过来,也不是为了这件事。
聊了一会儿,郑娥敏感地察觉到这屋子里暖和了许多。她屋里冷,以往都在屋里穿得多。今日明显是下人要讨国公夫人的欢心,所以将地龙烧得旺了起来。
没多久,郑娥的鼻子上就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却不好意思一个人去屋里将外面的皮袄脱下来。
贺宁馨瞥见郑娥的失态,笑着道:“这屋里怪热的,容我放肆,去透透气,把外面的大袄换下来。”
郑娥忙笑着起身道:“大嫂别客气。小妹也正要换,咱们一起去里间吧。”热情相邀,很是质朴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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