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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自食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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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袁谭公子倒行逆施的命令,郑义和韩松等人位卑职微敢怒而不敢言,曾经救过在张燕之乱中救过大袁三公全家妇孺老幼性命的袁军建义中郎将陶升却丝毫不肯退让,也是借口大袁三公曾有严令不许自己离开大袁三公十步之外,与袁谭公子据理力争,说什么都不肯离开大袁三公寝帐,与袁谭公子吵得是不可开交,不管袁谭公子如何威逼恐吓都不肯离开大袁三公身边。

陶升与袁谭公子的争执最终在沮授的劝解下以各让一步结束,陶升同意沮授的建议留在寝帐门前守卫,同样被陶升救过性命的袁谭公子也不敢太露骨,被迫答应了让陶升负责寝帐帐门的防卫。而沮授也借着这个机会,私下里取得了陶升的同意,把自己的亲儿沮鹄也安插进了大袁三公卫队,与陶升轮流保护大袁三公的寝帐安全,沮授本人则亲自侍侯在了大袁三公的身旁,不管是汤药还是饮水,沮授都要求卫士和侍从先服试毒,然后自己再亲自为大袁三公试毒,最后才喂大袁三公服下,袁谭公子对此恨之入骨,但也无可奈何。

严重的内耗坑苦了在外征战的袁绍军队伍,不管是沮授还是袁谭和郭图都只顾着内耗,全然没有想过派出轻骑搜寻拦截偷袭乌巢后收兵回营的曹军队伍,更没有命令已经抵达乌巢的文丑和韩猛队伍全力搜捕追杀曹军疲惫之师,不仅给了油尽灯枯的曹老大队伍顺利撤回官渡的机会,也让文丑和韩猛率领的袁军轻骑队伍在乌巢完全是无所适从,不知道是该全力搜杀曹军队伍,还是该收兵回营还是原地待命?所以文丑和韩猛率领的两万精锐骑兵也只能是草草搜查了周边,然后留在了原地等待命令了事。

被坑得最苦的还是张郃和高览的队伍,他们率领的步兵队伍刚开始攻打曹营就遭到了曹军的伏击,死伤惨重后好不容易杀出了曹军的包围,结果却连水都没喝上一口饭没吃上一口,勒令继续攻打工事坚固异常的曹军官渡营寨,张郃和高览无奈,也只能是硬着头皮率军重新上前,与躲进了坚壁高垒后的曹军浴血奋战。其后袁军主力大营虽然数次派来援军,但这些援军不是难以派上用场的二线辅兵,就是袁谭和郭图借刀杀人派来的袁尚公子队伍,统兵将领没有一个愿意白白送死,全都是保存实力虚与委蛇,所以始终顶在最前方的还是可怜的张郃与高览两位将军,还有和他们一样倒霉的本部队伍。

在此期间,乌巢失守的消息还传到了官渡战场上,导致曹军队伍士气大振,士卒拼杀更加卖命,袁绍军队伍则军心动摇,士气崩溃,不仅更加无力攻破官渡坚营,还被率领五百死士出营的夏侯惇一个反冲锋杀得大乱,被迫退后五里重新整理队伍。也就在这时候,郭图假借大袁三公之名颁布的死命令,也同时送抵到了张郃和高览军前。

“酉时前攻破曹营?!”脾气相对比较暴躁的高览怒吼出声,大吼道:“只剩下不到一个时辰了,你叫我们怎么攻破曹营?”

“将军恕罪,这不是小人所能回答的问题。”郭图派来的使者也不是很有礼貌,很是傲慢的说道:“总之这是主公的命令,酉时前攻不下曹贼营寨,就要拿二位将军的级是问!”

“匹夫!受死!”

高览忍无可忍,忽然抬手一枪正中报信使者,叫郭图假借大袁三公派来的使者一枪刺死,那边的张郃大惊,跳起来惊问高览为何如此时,高览怒不可遏的大吼道:“三十万大军攻了两个月,都攻不破官渡的曹军营寨,竟然要我们在一个时辰内拿下,还说什么拿不下就拿我们的级问罪!袁绍匹夫如此不恤将士,吾等还为他卖命做甚?与其坐而待毙,不如去投曹操,博一个荫妻封子,朝廷爵位!”

张郃脸上阴晴变化,很快也举枪大吼道:“将士们,袁绍惯听谗言,任人唯亲,赏罚不明,刻薄寡恩,如今乌巢已然陷落,我等再随袁绍,必为孤魂野鬼,与其为袁绍匹夫殉葬,不如去投曹操!愿随我等去投曹丞相者,随我们走,不愿者,去留自便!”

大袁三公对麾下队伍的控制力本就不如曹老大和陶副主任,张郃和高览的队伍又是恶战了一天水米未进,麾下将士早就是又饥又渴满腹怨气,这会又听到带兵主将都决定投降了,张郃和高览队伍的基层将领与普通士兵自然是应声雷动,无数人争先恐后的大喊,“愿随将军降曹!愿随将军降曹!”

………………

张郃和高览队伍的临阵倒戈,对于已经失去了乌巢粮仓的袁绍军队伍而言,都已经不是雪上加霜那么的简单了,而是完完全全的致命一击了,以致于在看到张郃、高览的队伍打出白旗前往官渡投降时,稍后方的马延、韩定和张顗等袁绍军队伍惊讶得都忘了上前阻拦或者追杀,难以置信的眼睁睁看着张郃和高览投入了曹老大的怀抱,全军上下一起士气大泄,军心彻底为之大乱。

消息传回袁绍军大营后,正在盘算着如何弑父夺位的袁谭公子也是小脸苍白,知道自军的士气已经彻底完蛋了,郭图先生则悄悄松了口气,知道自己终于可以把战术决策失误的罪名推到张郃和高览身上了,倒是沮授表现得十分镇定,当即向袁谭公子建议道:“大公子,事已至此,悔也无用,唯今之计,还请公子做好两手准备,一是火速通知各营,就说我军的后续粮草不日便到,将士不会断粮。”

“后续粮草不日便到?什么时候的消息,我怎么没听说过?”袁谭公子惊讶反问。

“公子如果不这么说,我军军心立即便会崩溃,所以只能是暂时骗骗将士们了。”沮授冷冷的回答,又道:“第二,请公子立即派人把徐州陶应的信使请来,让他在帐外侯命,主公醒后,随时可能传见于他。”

“请不来了。”袁谭公子这次回答得十分干脆,道:“昨天下午父亲已经命人将他斩,又把他的级交给了他的随从,让随从带回昌邑交给陶贼,以示绝交之意,当时先生你不在大帐中,所以不曾知晓。”

沮授的脸色终于苍白了,许久后,沮授突然长叹了一声,道:“天作孽,犹可违,人作孽,不可活!我冀州三十万将士,真是不知能有几人回到河北了!”言未罢,沮授已然是泣不成声。

“危言耸听!”袁谭公子并没有象沮授一样的彻底绝望,除了低声骂了一句沮授的悲观态度,又在心里盘算道:“看模样官渡是没希望反败为胜了,不过我如果派遣使者与曹操联系,通过谈判停战,带着队伍回冀州和袁尚争位,不知道曹操会不会答应……。”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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