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九郎苦笑道:“你也把我看得太低了吧?不过一通戏言,我哪用得着算帐?说吧,把真话说出来。”
“真话啊?”柳婧扬着唇,她煞有介事的曲着中指,在几上不紧不慢地叩击着,过了一会,她慢腾腾地说道:“先,我会想办法保全你,不让那些想动你的人把你捉了去。”
这个回答,显然在邓九郎的意料当中,他支着下颌笑眯眯地说道:“恩,很好,继续说。”
“继续啊。”柳婧低低又道:“然后我在安顿下来后,会差人打听洛阳的消息,弄清楚这事的真伪。”
“然后呢?”
“然后,若是假的话,若是你邓氏还有再起之机,我会拼尽全力助你一把,博个患难见真情。”
这话还真是直爽得可以,邓九郎哭笑不得了,“若是真的呢?若是我南阳邓氏真的不行了呢?”
“若是真的啊?”柳婧似是有点为难,她歪着头寻思了一会后,抬头看向邓九郎,静静地说道:“若是真的,你南阳邓氏日薄西山,你邓九郎成了人人喊打的对象。那时刻,你我地位逆转,攻守易势,对不?”
她这话,明显是邓九郎想听的,当下他笑眯眯地点头连声应是,催促道:“说下去。”
柳婧这时显然也有点兴奋了,她歪着头出神了一会,又转头看向邓九郎。把他俊美的脸盯了一会后,她又看向他高挑颀长的身材。打量了一会,柳婧突然说道:“如果是真的,那你自是再也不能以势迫我,也不敢随意唬我。”她扬着唇浅浅笑道:“那时我啊,我肯定是要报仇的。”
邓九郎鼓励地笑道:“报仇啊?很不错,说下去。”
柳婧说到这里,她想象着那种情景,还真有那么一点兴奋。她歪着头笑着说道:“我起先会装做不知,然后把你带到那些有意捉拿你的官府附近。”她觉得自己实在有点兴奋了,便用拳头堵着嘴安静了一会,才继续说道:“我会引得那些官吏前来拿你,等你逃得上气不接下气时,就从天而降把你救了。”
她后面这话令得邓九郎有点诧异,他奇道:“救了?”
“对,救了,”柳婧阴着眼睛瞪着他,恨恨地说道:“就像你当时救我一样!”
这话一出,邓九郎呛了一下,站在他身后的几个银甲卫也呛了一下。
止住咳嗽后,邓九郎不耻下问地连忙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想办法让人告诉你一个赚钱的,可以重振家风的路子。”柳婧瞪着他,接着说道:“接着我让你功败垂成,在你无奈之时,再出面救你。”
“又救我?”邓九郎猛然咳嗽起来,他忍着笑问道:“就像我当初一样?”
柳婧很诚实,她静静地说道:“不,我当时无奈之下所寻之计,不是你出的。你后来出面替我解围,也是真解围。”说到这里,她磨着牙,闷闷说道:“就是所用之法太过可恨,我,我有机会,也要让你惧我敬我!”
“再然后呢?”邓九郎笑眯眯地问道:“你捉弄我几句又救我几回后,接着又当如何?”
柳婧歪着再次朝他打量了一会后,果断地说道:“那时收服得也差不多了,我会招你为婿。让你老老实实地跟着我行商卖丝绸。”
很显然,她这个最终的答案,大大出乎邓九郎和几个银甲卫的意料之外,在一阵猛烈的呛咳之后,邓九郎以拳头抵额,闷闷地低笑起来,笑着笑着,他扬唇乐道:“原来阿婧还是要嫁我啊。”顿了顿,他又道:“那你不是白折腾了么?”
柳婧瞟了他一眼,想道:那怎么会是白折腾?我收服了你压制了你,让你以后只会老老实实的,日后定然对我甚好,这样的你,远比嫁给顾呈那性子的更实在,这样怎么就是白折腾了?
……这个时候的柳婧,竟是没有想到,她这个想法,竟与她十一岁那年对顾呈时所用的招数一模一样。看来一个人再是怎么变化成长,终是本性难移。
邓九郎还在忍笑,他身后的银甲卫还在呛咳,直过了一会,邓九郎长身直立,咳嗽着说道:“我出去一会。”也不等众人回话,他大步就走,过不了一会,柳婧看到他大步走到外面停放的马车上,车帘一拉,便埋着头闷笑起来。
而邓九郎这一起身,众银甲卫自也是跟上。看到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去,端着托盘前来上菜的小二连声唤道:“几位客倌,你们不用餐了吗?”他的声音一落,只老实地坐在几旁的柳婧清声回道:“先上一鼎羊肉,其余稍侯。”
“是。”小二领命离去时,柳婧已慢慢悔了起来。刚才她怎么就真的听了那人的话,说出了心里的想法呢?这想法说出来不要紧,只怕那邓九郎记在心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又翻出来跟她算老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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