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努力地把头向下埋,身子向地上缩,想变成一个团子时,她身后的邓九郎轻叹一声。他单膝跪在她身后,把自己上半身的重量都放在她的背上后,他用脸在她的背上轻轻摩挲着。一边摩挲,邓九郎一边低哑而委屈地说道:“阿婧真是对我不好……我都自荐枕席,你居然还要叫人,一点也不顾及我的名节……”
柳婧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
他有名节么?他还有名节一事?
还有,还有。那个自荐枕席的话,他怎么能这么堂皇地说出来。还一副天经地义的模样?
就在柳婧又羞又气,却只能努力地把自己从圆团子变成扁团子时,伏在她背上的邓九郎低低哑哑地又说道:“阿婧……咱们就这样抱一晚好不好?”
这话一出,柳婧马上尖叫道:“不好!”
薄唇微移,亲了亲她玉白的后颈,邓九郎声音特别沙哑特别委屈,“为什么不好?我还特别沐浴过呢,身上很香的,不信的话,阿婧你嗅嗅?”
柳婧又气得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来,她抽嗒着说道:“我才不嗅……”
“可是我特别为了见阿婧才沐浴的。”
“闭嘴!”
……身后之人似乎真的闭嘴了,只是那双搂着她的手臂,却由方才的静止,又转为轻轻抚摸,在不知不觉中,它似乎还想钻入柳婧的衣裳……
感觉到贞操危机,柳婧红了眼睛,她流着泪控诉道:“来时明明约定过的,九郎,你这样做,将我置于何地?”
听到她的控诉,把脸埋在她颈间,时不时在她玉颈上亲一下的邓九郎,低低哑哑微带委屈地说道:“我后悔了还不行么?”
果然,果然,他是打这个主意!
柳婧简直是恍然大悟,这人今天晚上跑过来诱惑她,就是打这个主意,他要占有她的清白,他要食言!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令得柳婧简直寒毛倒竖,她警惕起来了,也害怕到了极点。咬着牙,柳婧带着哭腔低低骂道:“你身为大丈夫,怎么能这样行事?”
“我怎么行事了?”邓九郎却是比她更委屈了,他闷闷地说道:“我欢喜阿婧,阿婧也欢喜我,我洗得干干净净的跑过来,让阿婧好为所欲为,怎么就过份了?”
柳婧:“……”
她强力忍住想要吐血的**,决定跟他谈判,“九郎,我们私自出游在前,又苟合在后的话,终我这一生,都得不到你家人的尊重,你就忍心如此对我?”
这话一出,单膝跪地,从背后紧紧搂着她的邓九郎似乎有点意动了,他沉默了。
感觉到他的沉默,柳婧马上再接再厉,她声音悲凉地说道:“我们定半年之约,你许我清白时,我还想过邓郎对我终是有二分真心,可断断没有想到,我之于邓九郎,终是一玩物!”
这句话就很有力道了,身后的邓九郎,那呼吸都变得沉闷了。
就在柳婧准备再接再厉时,身后的邓九郎终于开了口,他哑哑地说道:“是我不是……阿婧,我可以不碰你。”
这话一出,柳婧激动得都颤抖了,就在她狂喜当中,邓九郎捧着她的脸扭转来,幽淡的光亮中,他双眸如星,那星光中,盛着满满的温柔和深情。痴痴地看着她,他低低地说道:“可是,你也得答应我一事。”
柳婧被他盅惑了,她眸光无法移开,她张开唇瓣喃喃问道:“什么事?”
邓九郎把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软软地说道:“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你先答应我。”
见柳婧到了这个当口还兀自保持着三分清醒,只是看着自己没有说话,邓九郎轻叹一声,软软地说道:“真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以后咱们独处时,我要这样抱着你时,你不能生气,也不能挣扎,好不好?”
这话听起来似乎是真不大,再说了,她便是不同意,他也从来想做就做。
柳婧张了张嘴。半晌后,她红着脸垂着眸,轻轻的“恩”了一声。
……谁也没有注意到,就在她答应这个字的刹那间,邓九郎的眸子中闪过一抹笑意。
“阿婧以后不会反悔吧?”
“不会。”
“那我记下了。”邓九郎温柔地看着她,低下头,他在她额头上印上轻轻一吻后,低声说道:“那我出去了,阿婧去睡吧,要记得睡前想我一遍哦。”他吐出这句话后,慢慢站了起来。
站定后,他朝着柳婧眸光流转的魅惑一笑,拢了拢衣襟,转身走出了她的营帐。
几乎是邓九郎一出营帐,一没入黑暗中,便有几个护卫簇拥而来,一人给他披上外袍,一人给他踏上木履。而伴在一侧的地十一则朝帐蓬中看了一眼后,低低问道:“郎君,拿下没?”
邓九郎含着笑接过他端上来的酒盅,仰头一饮而尽,道:“恩,有点成效了。”
这时,乾三从角落里钻了出来,他低低笑道:“咱家郎君连色诱都用出来了,还搞不定一个小白脸儿也就太差劲了!”说到这里,他对上邓九郎的目光,连忙收起笑容,尽量一本正经地说道:“禀报郎君,我刚才去查了一遍,商队的那些护卫防护工作做得还不错,今晚应该能把那伙山匪一举擒拿!”
邓九郎淡淡地说道:“不是应该,是必须!区区山匪,竟敢打我邓九郎的主意,要是走漏了一人,也有负我阎王之名!”
这话一出,众护卫同时端起表情,严肃地应道:“郎君说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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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这一更是四千字,喜欢美人温雅的同学们,给我两张粉红票吧。
……这阵子是有点不振作,我一定要让自己勤快起来,起码把剩下的两章凤月无边的番外给写了,把那书来个完结吧?泪,真是拖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