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目视宫城,却眉头微蹙,脸上的神色在冷漠威严中,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沉郁,一侧的地十一小心地回道:“是。那厮,听说混得挺起的……”
“她当然会混得起了。”越来越深沉的邓九郎,这时竟是直接寒着脸冷冷笑道:“我那扬州的产业,少说也价值万金……手中掌握了万两黄金,又不是一个愚蠢之人,要是混得不好才奇怪呢!”
地十一听出了自家郎君言语中的暗恨,他安静地低下头来。
他自是知道自家郎君的恼恨有多深!想那一日,他们出了诸方城遇到刺客袭击后,自家郎君第一个命令便是让人保护那姓柳的。甚至,在大火四起,他们紧急状态下保护郎君脱围时,他也是心心念念于她。
可那姓柳的呢?
他们是万万没有想到,那几日里一直欢喜满足,一心筹划着回到洛阳后,怎么安置那姓柳的的郎君更没有想到,那一场刺杀,那一场大火,竟是她一力主导的!
想自家郎君这么多年,对哪个人,有像对姓柳的那样,用了这么多心思?他宠她怜她,他事事为她考虑周全,他甚至给了她和她的家族可以享用的一生的财富,他甚至把她的族兄弟带在身边,准备亲力亲为地培养!可那姓柳的,竟是一面与自家郎君卿卿我我,海誓山盟,一面却拿着他给予的财富,在郎君的眼皮底下给逃之夭夭!
这世间,怎么会有那样的女人?相对时,可以温柔如水,可以百依百顺,一转过身,又可把自己的枕边人算计得痛苦不堪!
想那时,郎君先是以为那姓柳的被刺客给带走了,后又以为她在混乱中给走失了,他一边派人严查刺客,一边派人四处搜寻!
那一个月中,郎君是一宿一宿不合眼,他亲自带人搜到刺客的老窝,他甚至追着被那些豪强贩走的女子,给追到了荆州。那一个月里,他们郎君坐立不安,饮食难进,短短时间内便瘦了十多斤!
可结果呢?结果却是,那场刺客是有预谋的,那场大火是有人建议的,那段日子里的轻怜蜜受,千依百顺,也是伪装的!
那个姓柳的,早早就跑到了扬州,早早就变卖了自家郎君在扬州所有的产业,早早就卷着那些钱财溜得无影无踪!在郎君为她的安危而茶饭不思,形销骨立时,她竟是远在扬州逍遥快活着!
这些事,简直是不能想,一想,便是地十一,也会替自家郎君不值,也会觉得那样的女子,真是应该狠狠地教训一通!
不过那姓柳的也只是个表面聪明的,她逃得了一时,难道还要逃一世?想那时郎君寻她三个月后,便有了踪迹,要不是皇后急召,要不是郎君一离开扬州,便被皇后娘娘直接派到凉州,从此又要平乱又要办着那紧急万分之事,也轮不到她逍遥到今天!
就在地十一沉默之时,邓九郎也平静下来,他垂着眸子,随着他锐利的眸光这么一掩,那眼底的青色便再也掩不住。阳光下,他神色冷漠地说道:“行了……去跟乾三说,带上一些人到扬州把她给我押回来!”
最后三个字,直是加重了声。
地十一连忙应道:“好的郎君。”
这时,邓九郎却垂下眸来。
他定定地看着夕阳下起起伏伏的宫墙,良久后,他低低地问道:“地十一,你说我这次逮着她后,该当如何惩治于她?”刚说到这里,他又哑然一笑,低低说道:“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女人会顽固至斯?”
听着自家郎君冰冷的笑声,地十一还没有回答,乾三的大笑声蓦地从后面传了来,“郎君快看,是家族,他们派人来迎接你了。”在邓九郎转头望去时,乾三继续大叫道:“哟,佼才女也来了啊?还有那个,好象是慧郡主……哟哟哟,郎君,这洛阳城有名的大美人都出来迎接你了,这可如何是好?说起来也是的,因为郎君的缘故,她们的青春也给蹉跎至今。依我看郎君你干脆把她们统统娶为正妻算了,这样就啥埋怨也没有了。”
几乎是刚笑到这里,乾三猛然想起一事,便爬了爬头皮嘿嘿说道:“不对不对,郎君还没有搞定那姓柳的!那厮不搞定,郎君也就没有心情娶妻……我说郎君,现在你也二十有一了,这婚事不能再耽误下去了。要不,我与地十一到扬州一趟,把那姓柳地捉了来?等她到了洛阳,你就把她关起来,她说啥话你也别理,就那么二话不说地把她关个三五年,等孩子一生,她也就淘气不起来了。到时郎君你也有二十四五了,再娶个妻生个嫡子,心里就更足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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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昨天的承诺不能实现了。今天是元旦,与家人疯了一天,给忙得很晚才码字。这样吧,我明天一定二更。泪,我有时现自己有点拖延症,这真不是好习惯。RS